顾南澈没吭声，来回搬了几趟才把书搬完垒在一边。
听到这话，他摇了摇头：“不全是。”
肖子清趴在桌上斜着脸，忽然有了点兴趣，瞪大了眼睛问：“还有什么？”
顾南澈垂眸看她，默不作声地看了好一会儿，才陡然间勾了勾唇，一本正经道：“不好意思，还有三本数学题解析。”
我谢谢您嘞！
肖子清“啊”了一声，不过是这么一看一听，还没开始学就先累了。
但顾南澈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帮她补课，她就算再装死也显然是没用的，等这边准备工作全部做完，肖子清就听到他说：“行了，开始吧。”
她拖着疲惫的心灵和并不疲惫但即将疲惫的身躯，挣扎着爬起来，又把一旁包里的练习册拿出来。
这是她昨天和许静怡在图书馆的时候做好的题，本来是准备等之后许静怡给她讲的，后来又耽搁了一直到现在，她干脆推到他跟前：“先讲这个？”
顾南澈抬手接过，看了一眼就道：“暂时先别做这个了，还太早。”
她基础差，就着书上和课后的题去做并不可取，哪怕暂时照着教材拼拼凑凑能写出来，其实自己却并没有弄懂，等真正考试的时候就又得捉襟见肘。
时间比较紧，真要从高中知识开始补，那这次的期末考试估计得全线挂科。
顾南澈仔细替她研究过，决定还是先挑了其中稍微简单点的几门先学，也是从教材上最基础的讲，讲一点就找对应的习题巩固一点。
他这回在外地，螃蟹的确是让阿ken去买的，这些辅导书却是他自己抽空去选了一趟。
选的正是比较适合她的那一类。
肖子清大概看了一眼，也知道他说的没错，便点头道：“好吧。”
就这样，常年浪荡的肖哥被逼畅游学海，一会儿听他讲知识点，讲完了就开始做题，做完了他批改，错的先订正，订正完了他又会出一道类似的题型或者相同知识点的不同题型让她继续做。
一直做一直做，做到肖子清整个人从最开始的无奈配合，到中途有些挣扎，接着认命妥协，已经完全不知道反抗，到最后发出了灵魂感慨：“啊——比帮你还累。”
顾南澈本来一直在认真教她。
他这人做事就这样，钻进去之后就容易忽略掉周围的一切，顺着既定思路往下走，他连时间都没去看，再加上这一下午她都比较听话，他让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他也就没去思考她会不会累的问题。
突然听到这话，他才有些愣住，拿出手机一看，居然已经五点了。
“累了？”他问。
“累。”肖子清当然不会说谎，不过他的教学方法毕竟是为她特别定制的，因此虽然累，其实却比自己好无头绪的东一榔头西一棒乱复习也舒服的多。
前两天在图书馆里泡着自学也很累，但那种除了累还让肖子清有种看不到头的感觉。
就是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好像什么都没看懂。
比较起来，肖子清觉得今天这一下午她还是学进了不少东西的。
这样想着，她也没忍住嘿嘿笑：“不过你这个方法好，反正今天学的，我是懂了。”
顾南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吭声。
直到她疑惑地挑了挑眉，他才又沉声道：“哦，是吗？本来还想先带你出去个晚饭，晚上再去看决赛。”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在肖子清惊喜而解脱的眼神中继续道：“不过你既然觉得可以，那就喊外卖吧，吃完我们继续。”
“啊？？”肖子清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惊喜而解脱的眼神一下变成了惊吓和崩溃。
又因为坐的时间太久，腿有些麻，一屁股跌了回去。
她原本有些狭长的眼都瞪成了滚圆的：“你就这么狠心？”
肖子清不确定地看他：“真喊外卖？”
顾南澈不说话，却已经把手机掏出来，点开了外卖软件。
肖子清一下又跳起来：“靠！不带这么玩的，你这样是很打击人学习积极性的好嘛？别点外卖别点外卖顾南澈！”
“那点什么？”他慢吞吞地抬头。
肖子清瞪他，忽然想要咬他。
这样想着，她就真的这样做了，也不管他要干嘛，她猛地低下头朝他的唇瓣狠狠咬了一口，直听到他一声闷哼，她才恶狠狠地道：“你带我出去吃！”
顾南澈索性换了个坐姿，把一只胳膊撑在桌面上，侧过身看她，微微挑唇笑：“你咬我还要我带你出去？我不去。”
“……”肖子清这会儿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人是在故意逗她了。
看清这一点，她倒是不气了，反倒嘿嘿笑起来，干脆把整个人都扑到了他怀里，然后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他：“老公～带我去呗～”
感觉到某人身子僵了一下，她再接再厉：“晚上我回来我帮你啊。”
她扑进他怀里的时候，顾南澈一直保持着刚刚的坐姿没动，这会儿听到她这话，他终于没忍住抬手将她箍紧，微微后仰将她抱着到了跟前，咬牙切齿道：“你也是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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