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没有跟进屋，她就那样站在门口，手指在衣角上不停地绞着。
“对不起……”她低声开口。
“都是我妈……是我妈太过分了……对不起你们……”
“我……我不是求你们原谅，我只是……”
她的声音哽住了，像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断低头鞠躬，像在为自己的血缘赎罪。
我没说话。
岚姨反倒回头轻声道：“不怪你，兔兔。”
“今晚若不是你帮忙……小虎和我，可能真的就走不出来了。”
兔兔抬起头，眼圈红得厉害。
我扶着岚姨坐下，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越看越心慌。
“受伤了吗？”
岚姨轻轻摇了摇头，但眼神根本无法聚焦，像是还没从刚才那一场地狱逃出。
我浑身都像是泡在火里。
我咬着牙，整个人都在发抖。
“林菲菲那个畜生……”
“她他妈不是人！”
“姓林的那条老狗死了是活该！活着的时候想把你送出去，现在他死了，他女儿竟然接着来祸害你！”
“岚姨，你醒醒吧！”
“林菲菲那样的蛇蝎，根本不值得你对她好！”
我说得很重。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
我不是气她骗我，我气她动了岚姨。
连她都敢算计，她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我原以为她只是疯，现在我知道，她是烂到了骨子里。
我以为岚姨会像从前那样劝我，但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看着我，眼里藏着浓浓的心疼。
她抬起手，轻轻摸着我的脸。
掌心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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