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北风呼啸,夜色如墨。靖北镇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在严寒中沉默。然而,在这片寂静之下,无数双眼睛正警惕地注视着几个关键的地点。
子时将至,城北一处废弃的砖窑附近,几条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汇聚。不一会儿,一辆覆盖着厚厚篷布的马车,在十余骑护卫下,悄无声息地驶来,车辙印深重,显然装载着不轻的货物。
为首一人,正是德昌粮行的王掌柜,他搓着手,紧张地四下张望。马车旁,一名戴着兜帽、身形瘦削的骑者低声催促:“快些交接,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火把大亮,将废弃砖窑照得如同白昼!
“拿下!”周莽如同雷霆般的怒吼炸响。
无数早已埋伏好的甲士从四面八方涌出,弓弩上弦,刀剑出鞘,瞬间将马车和那十几人团团围住!
“官爷!官爷饶命!小的…小的是运粮的…”王掌柜吓得瘫软在地,语无伦次。
那戴兜帽的骑者见状,猛地拔转马头,试图突围,却被赵虎亲自带人拦住去路。护卫们试图抵抗,但在绝对优势的兵力面前,顷刻间就被制服。
赵虎上前,一把掀开那骑者的兜帽,露出一张苍白而阴鸷的中年文士面孔。
“王司库,别来无恙?”赵虎冷笑道。此人正是王德昌那个在军中担任司库的侄子,王志。
王志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周莽则大步走到马车前,用战矛挑开篷布。下面赫然是一捆捆制式箭矢和十余把崭新的军制横刀!
“人赃并获!”周莽重重哼了一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靖北镇内,德昌粮行被黑衣卫破门而入,从密室中搜出了大量往来密信和账册。北原城,与德昌粮行勾结、散布流言的几家商号也被一锅端。西河郡,郡守接到王令,以雷霆手段逮捕了以张氏为首的抗法豪强,从其府中搜出了与草原走私往来的铁证。
平北王府,议事大堂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王志、王德昌以及相关涉案官吏、商贾数十人,皆被捆缚跪于堂下,面无人色。
林枫高坐主位,周莽、赵虎、陈影等文武分立两侧,气氛肃杀。
“王志,你身为王府军吏,盗卖军械,勾结外敌,谋害同僚,散布流言,该当何罪?”林枫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王志早已瘫软如泥,涕泪横流:“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是…是草原那个阿史那…他派人胁迫于我…许我高官厚禄…小人一时糊涂…”
“阿史那?”林枫目光一凝,“他在何处?如何与你联络?”
“小人…小人不知他在何处…每次都是他派人单线联系小人…这次,这次原本说好要接一位‘先生’北上,但…但并未出现…”王志磕头如捣蒜。
林枫看向陈影,陈影微微摇头,示意现场并未发现其他可疑人物。
“看来,这个阿史那,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林枫冷声道。他扫视堂下跪着的众人,目光如刀:“尔等食北疆之禄,却行祸乱北疆之事,通敌叛国,罪无可赦!”
“殿下开恩啊!”
“我等皆是受胁迫的!”
哭嚎求饶声响成一片。
林枫面无表情:“依《大燕律》及本王颁行之法,主犯王志、王德昌、张氏家主等七人,罪证确凿,明日午时,闹市凌迟,夷三族!从犯及知情不报者,视情节轻重,或斩首,或流放,或贬为苦役,家产充公!”
判决一下,堂下顿时昏厥数人。冷酷的刑罚,带着血腥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这是立威,更是震慑!要用这些叛徒的鲜血,洗涤北疆内部的污浊,让所有心怀异志者胆寒!
“周莽、赵虎。”
“末将在!”
“肃清内部,整顿军纪吏治,便交由你二人。借此机会,将北疆上下,给本王彻底梳理一遍!”
“遵命!”二人肃然领命,眼中闪过厉色。
处理完内部奸细,林枫的目光再次投向北方。阿史那虽然再次逃脱,但他伸向北疆的触手已被斩断大半。
“内患已除,虽未竟全功,但根基已稳。”林枫站起身,走到大殿门口,望着北方漆黑的夜空,那里是狼居胥山的方向。
“接下来,该是彻底解决外部威胁的时候了。忽尔术,阿史那…你们在狼居胥山磨刀,本王,也该亮剑了。”
凛冬即将过去,倒春寒料峭,往往比严冬更刺骨。北疆在经历了一场内部的刮骨疗毒后,将刀锋对外,指向了草原深处。一场决定草原与北疆最终命运的大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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