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几人相约的地点被黑暗笼罩，只隐隐透出几缕昏黄的光。
王飞虎一行人依次向陈学文汇报着跟踪调查的进展。而肖楠的成果，尤为惊艳，短短不到两天，陈学文所需的资料竟已全部搜集齐全。
陈学文接过资料，仔细研读，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在资料上圈定了一处位置，随后将资料递回给肖楠。
肖楠看着被圈出的地方，满脸疑惑，忍不住看向陈学文，开口问道：“队长！这地方的用电量半年来都极为稳定，用水情况也是如此，似乎并无异常啊？”
陈学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解释道：“调查显示，这院子里住着两男一女共三人。可正常来讲，这样的用水总量，更像是四五个人的用量，除非这家的女主人像阔太太一般，格外爱干净。再看看他们的职业，结合上下班时间，以及宁城老百姓常用照明灯泡的功率。这用电量，若要维持如此稳定，除非几个房间的灯整夜长明，一直开到后半夜。他们刻意营造出这种平稳状态，却忽略了用电量与职业之间的对应关系。”
“难道是电台？”肖楠惊讶地脱口而出。
“极有可能！”陈学文刚说完，便注意到萧鸿志等人正紧紧盯着自己，于是接着说道：“特务处调查他们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按自己的计划来，明晚，你们几个突袭这个地方，有信心完成任务吗？”
“队长！要是不向上汇报，我们会不会……”肖楠话说到一半，迎上陈学文的目光，立刻噤了声。
陈学文看着肖楠，笑着问道：“对了，我倒忘了问，这些资料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肖楠神色有些紧张，小声回答：“我……我向特务处汇报了情况，是吴有福科长派人调查的。”
“吴有福？他没跟你说些别的？”陈学文依旧面带笑容。
肖楠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他说你是借这件事试探我。”
“哦？那就如实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答案！”陈学文说道。
“队长！我本就是情报科派到您身边的。苏科长给了我电台频率和密码本，让我传递情报的时候定期汇报你的情况”肖楠如实相告。
“苏科长，处座专用电台的负责人，是吴有福让你跟我说这些的？”陈学文追问道。
“是的！苏科长之前也叮嘱过我，要是您问起，就让我实话实说！”肖楠回答道。
“那明晚突袭的事，有问题吗？”陈学文再次确认。
“没问题！”肖楠坚定地回答。
众人陆续散去，萧鸿志却留了下来，将自己记录的鑫源商行的情况详细汇报了一遍。
“这商行都关门半个月了，可这个月的用水量丝毫未减，后院大概率藏着地下室，今晚你们在凌晨之前发动突袭那个院子之后，重点搜寻电台和密码本，同时，把所有财物都清查一遍。特务处一直没给兄弟们发薪水，这次行动后……”陈学文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那这商行后续怎么处理？”萧鸿志问道。
“你们今晚行动结束，那肖楠送回去后立刻带着兄弟们来隔壁与我们会合，我猜这鑫源商行多半是在为日军储备战略物资。我们只拿钱财，其他的交给特务处。我这就写封信，你提前联系好，到时候直接去特务处门口，把信交给郑耀先！”陈学文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你要让郑耀先参与进来？”萧鸿志有些诧异。
“没错！我们只要钱，抓人、杀人的脏活累活，就让郑耀先去干。这样一来，在日本人那边，我才不会被怀疑。要是我的分析没错，这件事只能由郑耀先来扛，换做别人，在日本间谍那里，根本解释不通！”陈学文笑着解释道。
“你这不是坑郑耀先吗？他能愿意？”萧鸿志疑惑道。
“放心吧！我们的目标是日本人，我这是给郑耀先送功劳呢。就算他察觉到被算计了，为了对付鬼子，他也只能心甘情愿。更何况，我不清楚身边是否有日本间谍暗中盯着我，我已经委托宋彪去办卖房的事了，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要是藤原哲一和钱良还不上钩，我也只能离开宁城了。不弄点钱，兄弟们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陈学文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却又透着几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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