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馥特意等了一会儿，等到这个厅里的授勋仪式结束，人员慢慢走出来。
看到厅外站着一个美丽年轻的女子，却戴着国家荣誉勋章，那些人，忍不住驻足，齐齐向白馥行礼致敬。
白馥赶紧一一回礼。
直到她等的人出现在眼前，白馥才惊喜地打招呼道：
“程警官！”
程聿为循声望去，看到了魂牵梦萦的人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脸上刚扬起一抹笑，又瞬间凝固住。
他的视线，震惊地落在她身上佩戴的勋章上。
嘶——心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白馥见他定定地看着她的勋章，连忙取了下来。
要不是怕警卫们把她当闲杂人等驱赶，她肯定是不会将这沉甸甸的大项圈，戴在脖子上这么久的。
不过现在好了，她等的人出现了，聊两句后她就可以去国宴厅吃饭了。
程聿为一脸震惊地走过来，不敢置信道：“你做了什么，得了这个奖章？”
白馥将奖章捧好，有点小骄傲地将自己的光荣事迹，简单地讲述了一下。
程聿为知道她有异能，现在了解到她凭借着自己的异能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后，心里也为她感到高兴。
但是他也清楚地认知到，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莫名的，一丝哀伤涌上了心头。
这一生，错过和失去太多东西，他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程聿为眨眨眼，敛去内心真实的想法，一脸寻常地问道：
“白馥，你以后准备在哪个城市定居？”
他结束了自己的卧底生涯，这次回国后，他一鼓作气地捣毁了几个电诈组织和贩毒团伙。
连在南洋夜幽灵上，生死依托的方庭山，他的贩毒老巢都被自己端掉了。
虽然他的功勋重大，但是也注定了他以后要隐姓埋名，做一个不起眼的人。
“沪城吧，橙橙以后求学，我想给她安排更好的教育资源，另外我自己也入职了沪城的一个特殊单位，大概率是要定居在那里，但是花木县我也会经常回去看看的，毕竟我的家人们都在那边。”
沪城啊？那个名声斐然的国际大都市，做什么都会很引人注目的地方，他不能去。
花木县……是个很好的归属地。
是她和他共同的家乡，是他的落叶归根之处。
白馥看着他身上的勋章，也很好奇地询问了他。
程聿为却面带伤痛地不愿意多谈，因为他的贡献，是建立在一定程度的背叛和利用上的。
即使是方庭山那样的大毒枭，私底下对他这个得力助手也算是有情有义。
但是在家国大义之前，个人的恩怨情仇又是何其的微不足道？
“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务员，我准备回花木县就职，如果你回来的话，想联系我随时可以找我，我的号码你有的。”
程聿为嘴上说出的话轻描淡写，但是沉甸甸的眼神，看得白馥心里也沉沉的。
她讷讷地看着又沧桑了许多的程聿为，明明才30多岁的人，看起来暮气沉沉、形容枯槁。
这是她倾尽全力救了那么多次的人吗？
她不是很喜欢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
于是她便轻快地说：“程警官，不如去沪城任职吧？我现在很厉害的，有我罩着你，你在沪城地界，没人能伤得了你！你要是有危险或者需要我出现的话，一个电话，我就能出现在你的面前。”
程聿为怔怔地看着她。
死去的心，又慢慢地活了过来。
但是他很快又克制住自己，不该有的心思便不应该升起。
她是冉冉升起的朝阳，而他因为躲在黑暗里太久，连日落西山的残阳，落在他身上都是阴影。
对她生出的那一丝不该有的恋慕，对他和她，都是负担。
他温和地看着她笑道：“你现在这么厉害啦？真好！入职地点不能更改，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在外面漂泊这么久，我也该多抽出点时间陪伴老父亲。”
见他心意已决，白馥也不再多言。
跟他道别之后，两个人转身背向而行。
转过身走了几步的白馥，感觉到程聿为只走了一步便停了下来，自己都走出十几步了，他还一直停在原地。
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转过头望过去。
却见程聿为已转过身，慢慢地向外走去，背影看起来很是寂寥。
这一幕，刺得白馥内心一痛。
他……刚才是一直在看着她吗？
白馥心里有一丝怪怪的感觉，驻足看着他一直走出走廊尽头，这才再次转过头，回到国宴厅。
经过刚才的插曲打岔，白馥原本激情澎湃的心情，也渐渐沉淀下来。
程警官肯定付出了很惨痛的代价，却没有得到像她一样高的荣誉，那她又凭什么沾沾自喜？更加不应该得意忘形！
她真是该死啊！刚才还戴着大领导颁发的荣誉勋章，得意洋洋地跟他讲述自己的光荣事迹……
一想到刚才的画面，白馥就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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