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赵家。
赵君彦在学校被王主任批评了一通，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回到家里。
然而，回到家里后，却让他本来就不佳的心情瞬间跌入到谷底。
因为家里现在也是乱成了一团。
不止乱成了一团，就连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围在门口看热闹。
赵君彦回来的时候，那些邻居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了他，七嘴八舌地开口道：“赵老师回来了，赶紧进屋看看吧，你家里也不知道在闹什么？你妈一直哭呢！”
“就是啊，你妈不是病着吗，怎么一直哭啊，你媳妇呢？”
“对啊，你媳妇呢？这两日怎么不见你媳妇？以前你媳妇照顾你娘那可真是尽心尽力的，将你娘养的那叫一个红光满面啊，从来没有这样哭嚎啊。”
“就是，虽说照顾病人是辛苦，不过那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老娘啊，总是要尽心一些的。”
旁边的邻居见赵君彦回来了，纷纷都让出来门口的位置，议论纷纷地说道。
这话就差直接说赵君彦他们虐待赵老娘了。
赵君彦这个人平日里头最好面子了，这样的指责无疑是在戳着他的脊梁骨。
他心里头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又在乡邻面前丢了面子，心里头的火气更盛了。
“她最近乡下有些事情，在忙乡下的事情，所以家里老娘暂时有小杰照顾着，小杰就是个孩子——”
赵君彦打着哈哈解释道，这才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后，又听见赵老娘传来了一阵哭嚎声。
赵君彦的火气瞬间飚到了最大值，连手里头的自行车都来不及停好了，直接扔在了院子里头，大踏步走进了屋子里头。
走进屋子，里头果然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
赵老娘躺在床上嗷嗷的哭喊，赵君杰就坐在旁边，直接大嘴巴子抽在赵老娘的脸上，咒骂道：“哭什么！你哭什么！妈的，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拉，你怎么不早点死，你还活着做什么，你赶紧去死，早点去死啊！”
赵君杰虽然年纪小，但是到底是个半大小伙子了，浑身都是力气，抽人那叫一个不留情，将赵老娘那张脸打得可谓是鼻青脸肿，形容恐怖。
赵老娘这会儿是骂人都骂不出来了，只能嗷嗷地哭着。
“还哭，还嚎，他妈的，嚎得那么大声，看来中午给你吃得太饱了，早知道饭都不给你吃，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嚎，再给我嚎！”
赵君杰听得那是越发的火大，直接又扬起手抽了赵老娘两个耳光，这啪啪的巴掌，抽得赵老娘痛得面容抽搐，哭嚎声都不由得小了下来。
赵君彦刚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瞬间目眦欲裂，怒不可遏地大喊道：“赵君杰，你这个混账，你在做什么！”
他气得七窍生烟，双眸猩红，猛地上前，一把狠狠地拽住了赵君杰的衣领，直接一拳揍了上去。
这个臭小子，今天刚弄掉他两百块钱，不就是让他在家里头照顾一下妈，他居然将妈打成这个样子，他还是个人吗？
赵君彦到底年长十几岁，这一拳头揍下去，赵君杰挨不住，嘴角当即就出了血，整个人都踉跄地跌在了地上。
“你这个畜牲，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赵君彦满肚子的火气这个时候正好无处发泄，猛地拽住了赵君杰的衣领，又将他提了起来，又是一拳头狠狠地揍在了他的腹部，打得赵君杰当即闷哼了一声。
“你打啊，最好你把我打死，我是畜牲，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这么孝顺，怎么不自己留下来照顾这个老婆子！每次都扔给我照顾，活儿是我干的，名声是你得的，你就这么精明，我就这么蠢！”
“你今天就是把我打死，我也是那句话，我绝不可能再端屎端尿了，我就是死在外面，我也不愿意回来！你这么孝顺，你倒是自己照顾她啊！”
赵君杰擦了擦嘴角的血，气冲冲地说道。
“别打了，君彦，别打了，你弟弟还小，不懂事——都是妈不好，妈拖累了你们，你就让妈去死吧，妈死了，对你们大家都好，对你们都好——”
赵老娘见他们两兄弟打成了一团，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心里头难受得要死，忍不住哭着道。
见赵老娘哭成这个样子，赵君彦这才狠狠地将赵君杰甩到了一边去。
“妈，你没事吧，你脸上痛不痛，我给你上点药。”
赵君彦走近了赵老娘，低声问道。
赵老娘的脸被赵君杰打得已经不成样子了，赵君彦本来是想要帮她擦擦药的，然而凑近了赵老娘那个床铺，赵君彦当即就闻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恶臭味道。
定睛一看，不仅衣服脏了，就连床铺也都全是黄色的，已经又湿又臭，不成样子了。
他刚才那么大义凛然地教训了赵君杰，这会儿要是再叫赵君杰去干换洗的活儿，他肯定不服气，如果他不做，他就更难服众了。
所以赵君彦心里头哪怕一千万个不情愿，也只能强忍着恶心，道：“妈，我帮你换衣服洗澡吧。”
这个收拾的过程，赵君彦一直是屏着呼吸的。
然后到了后面，还是忍不住干呕了好几次。
他好不容易给赵老娘洗了个澡换好衣裳，赵君蓝和赵君晴才回来。
想到赵老娘被打得一脸的伤，还有刚才自己干呕几次的情景，赵君彦的怒火再次达到了天灵盖。
“我让你们留在家里照顾妈，你们一个人都没有留下，让赵君杰将妈打成这样子！你们怎么做女儿的！”
赵君彦冷着脸呵斥道。
赵君蓝和赵君晴有些心虚。
“什么，赵君杰，你居然将妈打成这样子，你是不是疯了！”赵君蓝当即拔高声音，对着赵君杰怒目而视。
“你心疼她？那你照顾她？反正这活儿我是做不来，明天你们要是让我照顾，我还得打，我就给她一口饭吃，别的不要指望我，我不可能端屎端尿伺候她！你们谁要装孝顺的，你们自己照顾，别拉扯我！”
赵君杰理直气壮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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