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觉得没必要找她,是死是活无所谓,随便找具尸体冒充,也算是给高句丽王子一个交待。
可要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始终担心自己的身世问题会被元诏帝看出端倪。
即便现在还没有任何表象出现。
唯一的知情人桑齐,应该也不至于只为了祸祸她一人牺牲一大家。
再者,或许最有可能知悉这些事情的便只有谢侯府了。
谢玄道又……
想到那人因为自己遭遇的宫刑和毁容,她便觉得愧疚万分。
还玩什么玩啊。
她要去念经,抄经书,为谢家祈福,宁愿折寿也希望谢玄道今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最好是心情愉快。
如若能娶妻生子,夫妻和睦,子孙满堂那再好不过,只是他……
弗陵又陷入深深的愧疚自责中了。
圆圆不知道她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抬手往她额头上戳了两下才将人给晃醒。
“唉,你这又是怎么了?”
弗陵怏怏不乐道:“你要玩自己去玩吧,我实在没心情。”
圆圆被她这丧脾气感染得一时间也没了兴致,叉着腰哼了一声。
“算了,既然你不乐意我也不勉强,免得说我总是强求你这强求你那。”
话虽这般说,到底一个人玩哪有两个人好玩。
过去她出去都是璋宪陪着。
现在她占了璋宪的位置,连陪着自己出门逛逛都不乐意了。
果然最最是无情无义的人。
转身出门前更听到身后传来这人的声音。
“那祝你玩得开心点。”
圆圆气息一滞,捏了捏拳头过去看她,果不其然,这人的脑袋又碰着枕头,怕是又要开始昏天黑地地睡觉了。
难怪说不陪着自己出气玩,不过是嫌她耽误她睡觉罢了。
那个女孩子像她这般嗜睡的。
如今她可不是公主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宫廷的礼仪规矩要遵守。
不成。
今天偏就不能如她的意。
蛮不讲理地将对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生拉硬扯地揪着对方必须陪着自己出门。
“若不然我晚上搬到你房间来睡。”
弗陵无奈起身,拾掇拾掇自己,要换衣裳陪她出门时,却对着妆花镜子骤然犯了难。
她看着自己这一头快及腰的长发,无奈地将头扭过去,看向那气势汹汹的老妈子。
“圆圆,你可会梳头发?”
圆圆挑了挑眉:“我又不是你的梳头女官,怎么会做这些。”
“那当初在宫里……”
“当初在宫里我的头发也是由梳头女官梳的。”
弗陵叹了口气,为她们过去那奢靡之风感慨万分。
幸好现在是不用她们亲自下地耕种,要不然就她俩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下地了也就是被人看笑话的地步。
弗陵拿过琵琶梳子递给她:“那你帮我绑个男子发髻吧,就像你现在这样。”
圆圆难得能够被她委以重任,接过梳子往她发顶上梳了两下。
“我这叫道髻,当吃在山上可是由我师傅亲手教的。”
“随便吧,不要披头散发便成。”
“你这头发太长。”
见她脸上泛着为难,好几次都不知道怎么着手,弗陵看着也觉抱歉,问:“要不,剪剪?”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非你是要断发做尼姑,要不然怎么能够将头发剪掉?”
“那现在……”
圆圆随意地将发全部梳到发顶,绑成一个半圆不圆的发髻,用青玉鱼纹的簪子勉为其难地将其固定在脑后。
“就这样吧。”
看着有些歪歪扭扭,但总好过她一开始便披头散发,跟个女鬼似的。
尤其是这黑的发,白的肤,红的唇。
圆圆捏着下巴想了一想,转头又从衣柜中拾掇出一定粘毛小帽。
帽檐连着一圈黛蓝色的毛,不仅能够将那歪歪斜斜的帽子藏在其中,也足以修饰她那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人尖。
“戴个帽子……”
“这样就顺眼多了。”
弗陵:“……”
幸好自己五官长得讨巧精致,若不然还真经受不住她这样的折腾。
换衣裳的时候,弗陵毋庸置疑地选了一袭男衫。
好在圆圆救下的那个哑娘会做衣裳,当初嫁妆箱子中拿出来一些布匹,给山中的人每人都做几件衣裳。
而这项艰巨而伟大的工程便落入哑娘手中。
心灵手巧,做出来的衣服更是好看。
弗陵嫌自己长衫长裙的样子实在没有脱离封建皇朝公主的奢靡之风,便主动要求了和山中男子一模一样的衣衫。
躲屏风内换衣裳的时候,听到外头那人对着自己搭在架子上的衣服评头论足。
“你这黑漆漆的斗篷怎么一直留着?”
“总觉得那一天还要用到。”
弗陵生怕她乱碰,连忙探出去个头道:“不要随便乱碰,要是中了毒我可不一定能够找到解药。”
圆圆吞咽了一口唾沫,连忙将手收回。
没好气地瞟了两眼这身乌漆嘛黑的衣服,对弗陵道:“你这嘴巴怎么就不能往好点的地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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