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阳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他睁开眼,屋里一片昏暗,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线告诉他,天已经亮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七点零五分,屏幕上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和几十条微信消息,全都来自陌生号码和陌生账号。他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细看,敲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急促。
他起身下床,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只见门外站着三个穿着职业装的人,两男一女,手里都拿着文件夹和公文包,脸上带着一种职业化的急切。李朝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李先生,您好,我们是星辰传媒的,这是我的名片。”女人率先开口,声音甜美,脸上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递过来的名片上印着“星辰传媒品牌合作部总监”的头衔。她身后两个男人也迅速递上名片,分别是某知名电动车品牌和某快消饮料的市场部经理。
李朝阳接过名片,还没来得及说话,女人又开口了:“李先生,我们知道您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也了解到您做出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决定——裸捐八千万。我们非常敬佩您的勇气和善良,所以我们想邀请您担任我们品牌的形象代言人,代言费非常优厚,我们可以详细谈谈。”
李朝阳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裸捐的消息竟然引来了品牌方的注意。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话还没说出口,女人又补充道:“李先生,我们知道您可能需要时间考虑,但请您相信,我们的品牌非常有诚意,代言费绝对不会让您失望,而且我们可以保证,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不会影响您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李朝阳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让他们进了屋。三人坐在狭小的客厅里,显得有些局促,但他们很快就进入了正题。女人打开文件夹,拿出一份合同,递给他:“李先生,这是我们初步拟定的代言合同,您可以先看一下,代言费是两年一千万,而且我们还可以根据您的需求进行调整。”
李朝阳接过合同,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只觉得一阵头晕。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合同,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品牌代言人。他抬起头,看着女人期待的眼神,只能苦笑着说:“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女人显然早有预料,立刻点头:“当然,您有充足的时间考虑,我们等您的回复。”说完,三人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不忘再次强调他们的诚意和优厚条件。
李朝阳关上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是李朝阳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热情而急切。
“我是,请问您是?”
“李先生,您好,我们是蓝莓卫视的,我们想邀请您参加我们的相亲节目《爱情来敲门》,我们知道您现在单身,而且您的事迹非常感人,我们相信,一定会有非常多的女嘉宾愿意和您牵手成功。我们可以给您提供丰厚的出场费,而且可以保证,节目播出后,您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会进一步提升。”
李朝阳彻底懵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连相亲节目都来邀约。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并不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继续滔滔不绝地介绍节目的优势和好处,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李先生,我们可以给您五十万的出场费,而且如果您在节目中签手成功,我们还会额外给您一百万的奖金。”
李朝阳只能含糊地应付了几句,挂断了电话。他坐在沙发上,只觉得一阵恍惚。裸捐八千万的消息才传出一天,他就已经接到了十几个品牌代言、直播带货和相亲节目的邀约,每一个都开出了优厚的条件,每一个都让他措手不及。
他打开微信,发现微信好友申请已经爆了,全都是陌生号码,备注里写着各种合作邀约和采访请求。他点开微博,发现私信箱已经满了,全都是各种机构和个人的合作邀请,有的甚至直接开出了天价代言费。他感到一阵恐惧,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境地,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全民追捧的对象。
他想起林笙的话:“钱大了,人心就大了,别忘了本。”他想起父亲的手,瘦骨嶙峋却温暖有力。他想起自己凌晨四点推着爆胎的电动车,在暴雨中一步一步往前挪的情景。他想起那些被他“邀请”的骑手兄弟,如果他们也落入陷阱,他该怎么办?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阳台,深吸一口气,然后拨通了程序员的电话:“兄弟,我该怎么办?”程序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别怕,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不要被眼前的利益迷惑。记住,你的目标不是成为明星,而是把幕后的人揪出来,还自己一个清白。”
李朝阳挂断电话,回到屋里,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几个字:“拒绝所有代言,拒绝所有节目,拒绝所有采访。”他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然后拿起手机,给所有发来邀约的号码和账号统一回复:“感谢您的关注和厚爱,但我目前不接受任何商业合作和采访,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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