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的服装厂蒸蒸日上，顾长川那边的卤菜店生意也十分火爆。
赵成等人陆陆续续把店开满了，如今是一人负责一个店。
因为店铺的位置不同，每天的营收不一样，但大家都没有计较，所有卤菜的收入放在一起结算。
当然，无论什么生意，只要生意好了，就一定会有同行入场，卤菜也一样。
没隔多久，就在他们卤菜店边上就新开了卖卤菜的，顾长川特意去买来尝过，不能说难吃， 但是和他们卖的卤菜比起来，就差了点意思。
毕竟后世一直改良过的配方，还是有保障的。
但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个味道也不影响食用，而且主要是对方的价钱便宜。
卤菜店的生意刚开始两天确实受到点影响，不过也就是那几天，后来生意就回升上来，毕竟每个价位都有自己的消费群体。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穿了统一工作服出现，把卤菜店搞得十分正式，还是因为他们的卤菜味道实在太好，总之，他们把所有店开好没几天，就有人找上门，谈合作。
最先找上门来的是王屋大队。
“顾主任，你好，我是王屋大队大众饭店的经理郑书新。”
王屋大队是红旗公社最早一批搞集体企业的，开大众饭店，还不止开一个，镇里县里都开，村民们日子比青山大队好过。
以往走出去，那都是昂首挺胸，不把其他大队的人看在眼里。
就是那种，也不是找麻烦，但就是有一点比你们日子过得好，你们莫挨老子的感觉，但凡开口说话，王屋大队的村民都是优越感十足的。
他们第一个找上门来，顾长川也属实没想到。
“郑经理你好，早就听说王屋大队有个郑经理，凭一己之力，让整个大队的村民过上好日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村民们夸奖，顾主任缪赞，顾主任才是年少有为，合作社办得红红火火，这才几天，手底下的生意整个县城都知道了。”
郑书新寒暄几句，开口直奔正题，道明来意：“不瞒顾主任，我今天来，是代表我们大众饭店，跟合作社谈笔生意。”
顾长川：“郑经理请说。”
郑书新道：“你们合作社的卤菜味道非常好，短短月余时间就占领了整个长林县绝大多数外带凉菜市场。”
“我们饭店的大师傅，服务员，包括我自己，都多次购买，欲罢不能。”
“有时候店里吃饭的顾客，也都特意去买了卤菜带进店里吃。”
“我们开饭店，当然希望店里的食品能留住客人，让客人满意。”
“所以，我们大众饭店想买你们合作社的卤菜。”
顾长川十分爽快道：“这个没问题，你们饭店每天需要多少卤菜，什么品种？郑经理只管告诉我，我来安排。”
他笑了笑：“大家都是同一个公社的同志，自然做强先满足你们的需求。”
郑书新一听，忙道：“顾主任误会了，我们不是想买卤菜，我们是想买卤菜方子，你放心，这方子买来，我们大众饭店只放在自己店里卖，绝不影响你们在县城的生意。”
顾长川诧异看着他：“郑经理，这要求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郑经理也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卤菜的配方是味道好坏的核心。”
“我们合作社这么多卤菜店开那儿，请了那么多员工，就靠着卤菜卖点钱，这方子要是泄露出去，我们合作社离破产就不远了。”
郑书新道：“所以我说了，我们只是买回去用在自己饭店，绝不对外售卖，这样并不会影响你们在县城的生意。”
顾长川摇头：“这个生意，谈不成，郑经理不必多说。”
“方子一旦卖给你们，用在什么地方就是你们的权利和自由，我无权干涉。”
“当然我相信郑经理言而有信，可那大众饭店，并不是郑经理的，而是属于整个王屋大队的集体产业。”
“郑经理觉得，在知晓卤菜能产生巨大利润的前提下，会有人不动心？”
“其次，就算郑经理对饭店的把控十分严格，能保证员工不生二心，能说服村民以诚为本，可是，面对消费的顾客，郑经理难道还能不让他们把卤菜带走？”
“没吃完打包不行吗？”
“难道饭店还能不让他们打包？浪费粮食这种罪名，无论大众饭店还是郑经理，想必都担不起。”
“既如此，又何来的保证，不对外出售？不影响我们在县城的生意？”
顾长川说到这里，给了对方一个面子，道：“卤菜，对于大众饭店来说，是锦上添花，有更好，没有也不影响什么，并不伤伤筋动骨。”
“但是对于我们合作社的员工来说，是安身立命之本，不容有失。”
“所以，卤菜的方子我们不可能会卖，郑经理如果是来谈这个生意的，我只能说抱歉，这个生意成不了。”
郑书新显然没想到顾长川拒绝得如此干脆，他妄图说服顾长川：“顾主任，我们饭店是带着十足诚意，顾主任不妨再考虑考虑，价钱都好说。”
顾长川挑眉，似笑非笑看着他：“郑经理，有些话非要说明白就没意思。”
“我刚才就说了，你们饭店不是非要增加这几样卤菜不可，现在郑经理告诉我，价钱好商量，丝毫不怕高价买个方子回去回不了本吗？”
“饭店的体量摆在那儿，增加出来的点菜销量，总是有限的，郑经理觉得饭店得开多久，才能把卤菜方子回本？”
“还是说，其实你们饭店想买卤菜方子是假，借饭店之名，买卤菜方子作为他用是真？”
郑书新倒吸一口凉气。
就几句话的功夫，顾长川倒把他们的真实目的猜了个差不离。
确实，他们想买卤菜方子，是想多一条赚钱的门道，准备把方子买下来，派人去别的城市开卤菜店。
至于他刚才的承诺，郑书新觉得自己不算骗人，他们确实没打算在长林县开卤菜店抢青山大队合作社卤菜店的生意，他们只想去外地赚钱，有什么错？
但是现在，他什么也没说，居然就被顾长川看破了？
郑书新这会儿肯定不能承认，不然可丢脸了。
他笑：“顾主任误会了，我们饭店和大队都没有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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