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顾家聚餐，宋家一家也在。
没人刻意提顾瑾川和宋团团当年的事。
只是问起顾瑾川在国外的生活情况。
顾北城见儿子侃侃而谈，很是满意。
秦墨玉全程问顾瑾川吃什么，当妈的帮着儿子弄点吃的。
莫尚安也怕顾瑾川吃不好，席间问他：“瑾川好久没吃江城菜了吧？”
“好久没吃了。”
许艺：“还能吃得惯吗？”
“不错。”
许艺看顾瑾川也是越看越顺眼了，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斯文儒雅的气质。
比其他爹顾北城，还要更抓人一点。
宋团团和顾瑾川全程并没有说几句话，也没有刻意将话题往宋团团身上引。
倒是顾瑾川主动说道：“离开江城有些年，好多地方不熟悉，也不知道变了没有，想抽空去看看。”
顾北城：“开我的车。”
许艺：“瑾川都拿到驾照了？”
“拿到了。”
莫尚安：“团团似乎也拿到了驾照了，开得顺吗？”
“开了好几年了。”
莫尚安：“那问问团团有没有时间，带带你。”
也只有莫尚安敢把话题往这里引，大家都沉默。
——
顾北城私下跟宋晏明也聊过，问这两人要是在一起，他有没有意见。
宋晏明冷不伶仃刀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异想天开。
顾北城不死心，他知道儿子心里一直都有宋团团。
顾北城：“那要是团团愿意呢？”
宋晏明沉默。
顾北城：“团团愿意那你也没话说了，是这个意思吗？”
宋晏明又刀他一眼：“顾北城，不要得寸进尺。”
“好，我明白了。”
顾北城心里很清楚，只要宋团团愿意，宋晏明根本就不可能会说什么。
几年前生气，是因为孩子们都还小，二来，宋团团当时很不高兴。
落在宋晏明这样传统的老父亲眼中，顾瑾川的所作所为显然是在冒犯他的女儿。
他家明烟要是被小少年这样对待，他肯定也会生气的。
但是现在孩子们大了，不一样了。
莫尚安的这番话，让顾北城倒是挺满意的，他和秦墨玉之间，谁说都不行，必然得罪宋晏明和许艺两人。
莫尚安，她一个老太太，怕什么。
就在许艺准备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气氛的时候，顾瑾川接了话：“可以吗，宋团团。”
可以吗，宋团团，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宋团团听出了别的意思。
其实这几年，顾瑾川不回江城，也一直在刻意回避她，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大家明面上没怎么看两人，却都在竖起耳朵。
尤其是顾明烟和宋圆圆，两人的眼神有来有往的。
宋团团：“可以啊，瑾川连家里都不熟了，那怎么行，别出国几年，搞得对自己老家都生分了。”
“谢谢你。”
“不客气。”
两人一人一句的，把这件事敲定了下来。
顾北城：“团团，让瑾川开车，他开车稳。”
顾瑾川：“还是让宋长官开车吧。”
莫尚安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再好不过，吃饭……吃饭。”
大人故意找话题，好绕过这个小插曲，宋晏明和顾北城一起喝了点酒，秦墨玉跟许艺也在一起谈事。
说起了霍听雨，这些年霍家在霍听雨手里一直都很稳当。
聊着聊着，又聊到了江城当年深挖韩飞的记者。
秦墨玉：“已经查无此人了，也是奇怪，没有风声了。”
许艺看了宋晏明一眼，宋晏明没言语。
顾北城：“没死，好好的。”
他看了宋晏明一眼：“被什么人教训了吧？”
宋团团吃饱了，先离场了，顾明烟和宋圆圆跟宋团团一起玩。
两人都很羡慕宋团团，说以后也要跟宋团团一样当军官。
相比之下，顾瑾川就显得落单了，他没在院子里逗留，上了楼，在天台上点上了一根烟。
宋团团在一楼看到了他的身影，主动坐电梯到天台去找他。
所谓天台，也是顾氏二楼老宅专程空出来的一个大阳台，前些年这里摆了许多孩子们的玩具和秋千。
孩子们大了后，这里荒芜了，被秦墨玉弄成了很有艺术氛围的园林。
一般是吃完饭后长辈来这里坐坐，喝喝茶。
一股茉莉的熏香弥漫在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宋团团的声音传来：“学坏了。”
顾瑾川回头看她，眼中温柔无限：“成年了，团团姐还不让抽烟了？”
“不仅可以抽烟，也可以谈恋爱了，这次我不会管你了。”
“没有对象了。”
宋团团走向他，看着一楼的顾明烟和宋圆圆不知道聊什么，还聊得挺开心的。
宋团团：“怎么会？”
顾瑾川：“真没有。”
他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强调，似乎生怕她不信，眼神也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褪去了旁人在时的那种随意和平稳，他此刻的眼神如火一般，又如什么东西被积压了很久，要冲破理智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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