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继头也不抬，专心盯着海面和驾驶台。
见状，常珲识趣不再打扰他，看向旁边的齐光。
“也不知道蒋泉那边怎么样？”
齐光轻轻挑眉，“你在担心比你还能打的？”
“你…”常珲话头一顿，暗悔自己就多余张这嘴。
不过他说的也对，蒋泉兄妹俩的能打程度，不至于镇不住那些人。
另一艘客轮。
蒋泉带人守在驾驶室，蒋可可将敏幻的人，安置到驾驶室下层后后，也爬到驾驶室。
要说整艘船哪儿最重要，就是驾驶室和机舱、油舱。后面两个一般人找不到，只有驾驶室最显眼。
不排除上船的人中会有“精神失常”的人，还是小心为好。
“阿泉，要不我和圆圆…去下面甲板吧？在这恐怕会影响船长开船。”
汤正青拉着汤圆坐在驾驶室沙发上，看着前面专心开船的人，有些紧张。
不等蒋泉说话，赵奇微笑着安抚他们。
“不影响。末世前出航的时候，这驾驶室至少七八个人，都习惯了。”
蒋泉也解释道，“其他地方不安全，你们在这儿我也能放心些。”
闻言，汤正青没再拒绝。
如果再坚持去甲板，反倒给蒋泉兄妹添麻烦，那样他更不好意思。
见他默认后，蒋泉拿起望远镜，查看另一艘客轮的情况。
发现常珲几人，同样守在驾驶室后，他稍稍放下心。
随后，他又望向渐远的珠崖市…
不知不觉，岛屿已经只剩模糊的影子。
而这一切，就像梦一样。
这两年，感觉累的时候，他总会幻想，有一天找到发小，然后坐船离开这里。
但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灾难，让他都生出些绝望。
好在终于能看到希望了！
天晴云白，海风温咸，万顷绿水上，两道白色船影渐行渐远。
珠崖市，喷泉广场。
估摸时间差不多后，宁烟调出地图，选定榆坝县海港位置，确认开始导航。
车子缓缓开动，朝着之前幸存者离开的方向前行。
刚走没多久，宁烟被小苗的惊呼声唤回神，顺着她视线看过去…
一堆稀奇古怪、大小不一的船只，挤挤挨挨停靠在一起。
看过指示牌才知道，这里是珠崖市的海港。
“哇，老板，这船也太大了吧！！”小苗兴奋地指着一艘货轮。
宁烟轻笑一声，“可不，能装几千个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要！”
暂停导航，一人一兔结伴下车，开始穿梭在木桥上，观察各种样式的船。
有游艇、摩托艇、水上自行车鸭鸭船，还有些渔船、货轮，其中最显眼的是一艘邮轮。
鉴于小苗十分好奇，宁烟只好带她爬上去。
结果刚露头，差点跟枯萎者贴脸，看着灰烬落到甲板上，宁烟才发现…
整个甲板，遍布枯萎者！
显然这条船，沦陷之前没来得及撤人，导致很多人在困在船上，变异成枯萎者。
“额…小苗？要不我们走吧？”
眼见枯萎者围过来，宁烟忍着恶心询问小苗。
“快走快走…”
等两人下船，已经完全没有兴致再玩，只好返回车厢继续赶路。
临近中午。
整个海域气温开始升高，太阳也变得毒辣。
客轮行驶途中带起的风，也变成咸腥的暖风。
甲板同样被烤得炙热，很多人耐不住热气钻回舱内，或者是餐厅等娱乐休息区。
也因温度太高，没有胃口吃东西，只是各自散开，或坐或躺。
“啊…好想念餐车的冰水、冰淇淋啊！”
“我也好想啊，凉爽的空调…”
“要是餐车在这就好了。”
本就受暑热影响，心情正烦躁，又听到这一声声叹气，顿时有人按捺不住。
“这里通电为什么不给我们开空调？不行，我要找常珲去。”
“就是，是想把我们热死么？我们也是出人出物资的，凭什么这样！”
“我支持你们…”
在有心人的鼓动下，越来越多的人心生不满。
很快，他们爬到驾驶室门口，看见坐在里面的常珲后，领头人颇有底气地颐指气使。
“我说常珲，是不是开个空调啊？大家都快热死了，我们好歹也出物资了，没必要这么抠吧？”
“空调？”常珲皱眉，“不开是为节省燃油，大家克服一下吧。”
门外的那人埋怨道，“不是，这怎么克服？要是热中暑了，你给发药？”
常珲有些不耐，“你是哪个流浪团的？你们那点破铜烂铁，哪能比得上燃油值钱？”
对于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真不介意让对方认清自己。
“你…”
“就是，没看我们都舍不得开空调么？况且来之前就说过，一切自理。”
“自理懂么？”
段松懒懒撑着头，看都懒得看一眼门口。
“好好好，你有种！”那人气愤转身离开，常珲示意船长将喇叭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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