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如果我不这样做，这家伙还是会继续朝我扑过来，难道我需要不停的避让么？”
“他本身就心智不健全，我这样，他还以为我在跟他玩儿游戏呢，只会更来劲。”
“但我踹他一脚就不一样了，你瞧，多老实。”
顾淮南指着刚刚艰难爬起来，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抱着脑袋，一副害怕模样的男人。
江暖：“……”
跟这个家伙比起口舌，自己好像就没赢过。
“进来吧。”
顾淮南打开门，然后大步走过去，一把将男人扯起来，将他双手负在身后捏着，压在床上坐着。
“你轻点，他疼的头冒汗了。”江暖不悦的道。
“知道了，你看看他的病，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江暖将手里一直提着的工具箱放在床上打开，戴上了手套和口罩，拿着强光手电筒走了过来。
“他这种情况多长时间了？”
“二十多年。”
江暖动作一顿，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居然有这么长时间，大脑的病症，拖的时间越长，治愈的可能性越大。
她掰开他的双眼仔细看了看眼球，又看了看顾淮南拿给她的病历，里面有当年，这个人大脑创伤后照的CT。
江暖看着他，想了想，从包里拿出金针盒，取出一根金针，在他大脑上的几个穴位刺了几下，仔细观察了下他的反应，忍不住皱眉摇摇头。
“你可能要失望了，要让他完全恢复成一个正常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大脑的一些神经都没有反应，代表已经坏死了。”
“而且，我还发现，他心智受损和脑袋的重创好像没有关系，他以前，应该被人进行过深度的催眠。”
“催眠？”顾淮南皱眉。
“没错，就是催眠，我可以确定这一点，你说他记忆出现了混乱，或者已经完全失忆的现象，应该就是催眠引起的。”
顾淮南眼里闪过一抹阴郁，想了想问道：“我不需要治好他，我只需要他脑子里二十多年前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记忆。”
“你可以让他暂时想起来么？”
啊？
江暖一愣，有些为难：“虽说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但太困难了，毕竟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就算稍微能想起一些，但可能也只有稀少的记忆碎片，意思是，到时候可能他只会记得某个地方，或者某个人。”
“但如果要完全想起来一整件事，应该不可行。”
顾淮南眯眼：“试试看吧，能想起来多少就是多少。”他说着，松开了手，拉着江暖准备离开。
“哎哎，你干什么？”她不明所以。
“事情完了，自然是回去了。”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要对他进行催眠，刺激记忆么？”
顾淮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扬眉看着她：“你还会催眠？”
江暖：“……”
好吧，敢情问题出在这儿了，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会。”
她一直学习的，所研究的医学项目，也基本上是主攻脑科的，催眠也是其中一项领域，她上大一的时候，准们听过一堂心理学的讲座。
那时候听说了催眠，亲眼看见教授让一个学生三两下的睡着了不说，还让他说出了自己的秘密，心里喜欢的是谁。
那个学生闹出了好大的笑话，江暖也是在那时候，体会到催眠的神奇，就去学了几年。
“我今天会给他催眠一次，一点点的刺激，像这样连续个十来次，应该就差不多了。”
顾淮南皱眉：“速度不能快一些么？那种一次性就可以完成的。”
江暖翻了个白眼:“开什么玩笑呢，催眠刺激记忆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这人本来就心智受损了，我可下不了这么重的手。”
他眯眼：“他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人二十多年前，为了钱财，害死了一对年轻的夫妻，指使他们几岁的儿子，成为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江暖：“……”
她楞了愣：“你，你说的是真的么？”
“我骗你干嘛，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
江暖犹豫了。
“我没那么多时间，需要一次性见效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请别的催眠大师来做。”顾淮南淡淡的道。
她瘪瘪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真想不到，这人的手上居然还有过命案，无奈的点头：“好吧，我尽量，一次性。”
“不过，正常人我可以直接进行催眠，但他这样的，需要睡着的时候才行。”
顾淮南二话不说，上前一个劈手过去，男人双眼一番，昏了过去。
“开始吧。”
江暖：“……”
她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拿出金针，往他的大脑上刺了上去。
江暖一边轻轻地转动着金针，一边观察着男人脸上的反应，在看见他眉心微微抖动的时候，松开了手。
“他叫什么名字？”
“钱坤。”
江暖从医药箱里面，拿出两个银色的小铁棒，互相碰撞，在他的耳边，有节奏的敲打着，一边还叫着他的名字。
几分钟后，他眉心紧紧地拧着，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反应了，江暖皱眉，抬手，将他大脑上，其中一根刺激中枢神经的金针，再次刺深了一寸。
刷的一下，钱坤睁开了双眼，一片迷茫之色。
她叫着她的名字，钱坤眼里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挣扎，咬牙好像在忍耐这什么一样。
“钱坤，你怎么了？”
江暖一边问，手边的小铁棍，依旧在轻轻地敲打着，夹杂着她的声音，听在钱坤耳朵里，就仿佛是远方的回音一般。
“我，头，头疼。”
一旁的顾淮南眸光一眯，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人如此正常的回答，所以，是成功了么？
他抿着唇，眼里闪过一道寒芒。
“头为什么会疼？是发生了什么么？”江暖继续问道。
“不，不知道，我呜，不知道。”钱坤满脸的痛苦。
江暖深吸一口气：“不用着急，你好好想一想，肯定可以想起来的，一点点的想，你的头，为什么会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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