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读书时，只能在专业课本或杂志才能看见这些华美的衣服，没想到她也能触摸一下。手感如同冰蚕般，细
腻光滑，质感很好。一切都很好，好得让她觉得似乎一切都在云端之中。
——处于云端上，什么时候会坠落下来呢？
——一切还不知道。
她只有，静候命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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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
挽歌和温如玉走入礼服店，一个女店员热情走上来：“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礼裙，”温如玉礼貌地道：“可以出席宴会的礼裙。”
“好的，请这边走——”
两人在服装店的礼服丛中走走停停。温如玉说，“你应该穿着纯白或是淡紫色的，很符合你的气质。”
“我很喜欢白色呢，浅颜色都很好。”挽歌笑笑，“嗯，长裙比较好，希望不要露腿。”
“为什么，你腿型这么好。”要是她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当模特走t台了。
“摔倒的时候就糟糕了，”挽歌开个玩笑，长裙好，长裙温雅点，好让她重新走回当年的淑女路线。
不知怎的，这句话本是无心，一讲出来，却令她想起从前少年时代的那个名流宴会。她被父母介绍时，遇见了路之遥，他大步走过来时，她狼狈地就想夺路而逃。还没等她迈出步伐，就摔了下去，那时候那条红裙还是前短后长，幸好他及时地扶住了她。要是真摔倒在地，不但走光，还惹笑话，绝对的伤不起啊。
温如玉见她心若有所思，也不扰着她，自己往店员那边去，问：“还有没有一些比较贤淑文雅的长裙，适合参加宴会的，最好是浅颜色点的？”店员立即会意，去替他找来许多礼服。
挽歌又在橱窗前走了走，忽地，目光被一处橱窗中展示的礼裙吸引住，她走过去，那条裙子恰好是长裙，看起来素雅，带着别有一番的风情。而双肩带的设计既不保守，也不暴露，很合她的走淑女路线的心意。
浅白色的长裙是双肩带，束腰加修身鱼尾，裙摆流苏点点，看起来十分温婉，穿起来的味道恰如旧上海时那纯情的贵族女子。
剪裁很简洁，接着白纱与浅布拼凑，而礼裙上有着素雅的暗纹，是中国古画里常见的枝头兰花，似乎还散发着花瓣的清香。
挽歌伸手去触摸那裙子，质感很好，穿起来应该很舒服的那种。而身边的女店员告诉她：“小姐，你眼光很好。不过——这件礼裙被另外一位小姐定下来先。”
挽歌有些惊讶，毕竟这光怪陆离的年头里懂得欣赏、审美眼光正常的人为数不多了，女店员朝一边看去，她循着目光也望了过去，只见那边款款走来一个女子——
浅白色流苏披肩，束腰的微青色长裙，浅颜色的色调看起来很素净。她长发盘起，只留额前的一些刘海，她眉目文静，容貌雅淡。
易如看见有人敲自己看来，她略微点一点头，微笑：“不好意思，这裙子我定了下来了。”
“噢，”挽歌同样示以大方的笑容，并称赞道，“你的眼光真好。”
“我是学美术出身的，倒是小姐你，”汪易如谦虚地笑道，“欣赏力很敏锐。”
挽歌低头笑笑，“哪里哪里。”
汪易如转身问向身边的女店员，“这款还有没有多一件？”
女店员抱歉：“不好意思，这是本店唯一一件。”
“谢谢，”挽歌不介意，“没事，我挑别的好了。”
汪易如有些歉意，犹豫自己该不该让出这一件礼裙时，路之遥换了礼服出来，他走过时，犹如是披星戴月、踏尽烟花般。
不知道是谁说过，他走出来，就像是与生俱来了一身的光芒。走到哪里，绝对是个发光的焦点。
路之遥一身深蓝礼服，身体颀长挺拔，面容绝美，眉眼间多了几分温淡的深情。倒是像是从裱好的珍藏的绝世名画里剪裁下来的。
挽歌一动不动，心都似乎停住了——
怎么是他？
怎么会是他？
她怔怔然地看向他，只见他一路走过，视线一直停在她身旁的蕾丝长裙女子身上。女子容貌并不是出众的艳丽，而是清秀的五官，为她眉目添上几丝如莲花般的气质。
“很好看，”汪易如迎上他，对他一笑：“很适合你。”
“是吗，我倒是觉得颜色深了点。”路之遥对她道，眉目遮掩不住一些宠溺的爱意，“不过你认为这件好，就要这件了。”
挽歌看着他，他一笑一颦间一如当年，只是他现在的笑容多了分让人说不出的稳重和柔情。像是岁月迁徙后沉淀下来的魅力。
一别数年，相遇会是这种场景啊。
她别过头，准备匆然离开时，听见汪易如说道，“我刚刚看中了这条礼裙，但，是素白色的，怕是衬不了你。正好裙子也被那位小姐看中了，那我就换过一条吧。”她说得极有礼貌得体，先说衬不了，再说被人看中，有意让出这条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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