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青山,建在半山腰的西式庄园,数十米高的铁门里,沿路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个黑衣保镖。越往主楼处走,人越密。
主卧门前,整齐地站着几排人。戴着白手套的管家,正侧身对着旁边的人低语:“先生吩咐了,夫人只能用塑料餐具,今天哪一班负责送餐?结了工资让他们走人。”边说着还伸手示意一旁,往屋内继续安排人进入,“换人进去,手脚麻利点。”
错了半个身位的人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站在门口处,入目一片狼藉,地面上有干涸的颜料,食物残渣、撕碎的衣物。名贵地毯上的不知名油渍,落成晶挂在绒毛上,看着都结成硬壳了。
安静有序的佣人,每次只进出三人,陆续打扫地面上的碎瓷片,每个人的脸上都面无表情,似乎已经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这间屋子的墙面,面目全非,不见一丝洁白。
那些图像画在墙上时没有边界,似人的动作,图像结束在哪里,就画在哪里。然后继续在旁边的墙面上接着画,四面的墙连起来跟永远没有尽头的长卷画一样。
画面很诡异,能看到状如山脊似的起伏,还能看到两条横纹交缠在一桩圆柱上。视角刁钻,诡谲抽象,像人又不像人,晦涩难懂。
在其中一面干净些的墙面前,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白色吊带裙,露出的皮肤上除了颜料,还能看出一些暧昧的吻痕,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她赤着脚,左手端着一个塑料碗,碗里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像加了血的稠咖啡,颜色涂在墙上时,浓稠污浊泛着淡淡的赭色。
右手没颜色了,徒手蘸点碗里的颜色继续画。
“啪”
一个年轻女佣红着脸,捡起地上的扫把,逃似的快速小跑出去。
“喂!阿虹,你怎么了?”一同跟下来倒垃圾的同事突然出声,伸着胳膊肘杵了她一下。
“嘘——你小声点!”叫阿虹的女佣惊魂未定,压低了声音,警惕地往楼上看了看。
“到底怎么了?”同事也压低了声音。
“我看到夫人画的东西了。”
“切,有什么稀奇的,夫人每天都画,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根本看不懂。”
“不是!”阿虹又警惕地往楼上看了看,发现没人下来,才继续快速地说:“我看懂了!我刚刚弯腰瞅了一眼,我就看懂了!”
“你就吹吧,咱夫人是国家级别的美术师,那抽象画,你能看得懂?”
“那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什么抽象画……”阿虹支支吾吾着:“那是……人!都是人!”
“啊?”
“那墙上都是……”阿虹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是什么啊!”同事有些不耐。
“都是先生……”阿虹再次探出头看了一眼楼上,咽了咽口水:“墙上都是先生……都是夫人画的先生在和她……在和她……做那事!样子好可怕的!”
同事愣了一瞬,有些不信邪溜了上去,直接插队站在第一个。
女佣拿着扫把走进去,专门站在刚刚阿虹的位置,弯腰假装清扫,微微侧头。
只一眼,她浑身一抖。
像是被烫到似的缩回视线,快速清扫不远处的垃圾,就匆匆往外一路小跑了出去。
她都看到了什么?
就像阿虹说的那样,全是先生。
一眼望过去是大片的混乱色块,但是细看才能分辨出,那上面是扭曲纠缠的人体。
是夫人的第一视角,就画了先生一个人,因为透视巨大,所以才觉得怪异,但那就是先生。
她弯腰的时候清晰看到了先生的脸……
狰狞不堪。
“哎呀!你眼瞎了!撞到我了!”
“楚,楚瑶小姐!对不起!”女佣连连鞠躬,视线下意识去找管家,没找着。心里呸了一声,这个楚瑶从不出房门,先生和管家不在的时候,她就喜欢来夫人的房里挑衅,找存在感。
楚瑶身上穿着和屋里女人一样的白色吊带裙,她轻蔑地直接把女佣推开走了进去,像进自己房间一样。
“蒋昭。”楚瑶对着女人的背影喊。
“蒋昭,你耳朵聋了?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楚瑶看到蒋昭后背掩盖不住的痕迹,嫉妒的声音发尖。
最恨她这副样子,她走上前:“你装什么清高,看看你现在这个德性,只能被阿渊关在这儿发疯。
你出又出不去。阿渊把我保护在这里,我们难免会碰面。当初你假惺惺说你能救我,给我找心理医生,给我安排合适的工作,融入社会……”
楚瑶看着蒋昭的背影讽刺道:“那你想没想过,你也有今天!”
蒋昭不说话,从地上捡了一根硬毛画笔,蘸着碗里的令人作呕的浓稠物继续画。
楚瑶看蒋昭依旧没反应,心里升腾起嫉恨,眼里满是恶毒。
“知道吗?他昨晚抱着我,喘息着喊的却是你的名字,他说他爱你……”
楚她绕到蒋昭身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恶毒语气说:“欸?你还不知道吧,阿渊昨晚在我那里,把我全身上下咬的不像话,可把我折腾坏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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