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八日,深夜,魔都杨树浦,日军“上海派遣军”前进司令部。
白川义则大将面色冷硬如铁,站在巨大的淞沪地区作战态势图前。他身后,站立着第2师团长多田骏中将、第8师团长西义一中将、海军第3舰队司令野村吉三郎中将、陆航第1飞行联队长林弥三吉大佐,以及神情萎顿、军服破损的第4、5、6师团代理师团长。
“诸君!”白川的声音干涩而充满杀意,“帝国的荣誉,关东军的耻辱,必须用支那军的鲜血来洗刷!五日停火,非为和平,乃为我皇军调集精锐、完成最后一击之准备!”
他霍然转身,目光扫过众人:“多田君、西义君!你们的师团,是帝国陆军的精锐!明日拂晓,第2师团主攻吴淞口及其侧翼之江湾!第8师团主攻闸北核心阵地!务必在三日之内,击穿支那军防线,占领其核心阵地,将其残部赶下黄浦江!”
“嗨依!”多田骏与西义一齐声应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白川的目光阴鸷地转向第4、5、6师团的代理师团长:“你们的三个师团,在满洲和魔都表现令人失望!兵力折损大半,士气低落!但帝国仍给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明日,你部作为助攻部队,配属给第2、第8师团,负责侧翼掩护、扫荡残敌、巩固战线!若再畏战不前、作战不力,军法从事!”
三位代理师团长面色灰败,低头嗨依,心中苦涩万分。他们麾下的部队,在辽东早已被打得丧魂落魄,兵员不足,装备残缺,前面又打了淞沪抗战,此刻又被充当炮灰。
“野村君!”白川看向海军将领,“你的舰队,必须提供最猛烈、最持续的舰炮支援!特别是对吴淞炮台和江湾纵深阵地!我要看到支那人的工事在帝国的炮火下化为齑粉!”
“请放心,大将阁下!”野村吉三郎狞笑道,“‘出云’、‘磐手’等舰主炮已冷却完毕,弹药充足!明日,必将让支那军再尝钢铁与火焰的滋味!”
“林君!”最后,白川的目光落在航空兵大佐身上,“你的飞行联队,是帝国的空中利刃!明日天一亮,全部战机务必升空!首要任务:摧毁支那军在江湾、闸北的炮兵阵地、指挥所及预备队集结地!其次:掩护我地面部队进攻!最后:猎杀一切敢于升空的支那飞机!我要看到淞沪的天空,完全属于帝国!”
“嗨依!联队全员已准备完毕!明日黎明,鹰隼必将蔽日!”林弥三吉亢奋鞠躬。
“好!”白川一拳砸在地图上“闸北”的位置,“明日拂晓,全线总攻!让支那人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帝国武力!”
五月二十九日,凌晨四时三十分,天色未明。
黄浦江与长江交汇处的吴淞口外海,日军第三舰队的庞大舰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再次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开火!”旗舰“出云”号上,野村吉三郎中将嘶哑的命令,通过电波传遍整个舰队。
刹那间,地动山摇!“出云”号的203毫米主炮,“磐手”号等巡洋舰的152毫米副炮,以及众多驱逐舰、炮舰的120毫米、76毫米速射炮,同时喷吐出耀眼的火舌!成百上千吨的钢铁,撕裂空气,带着毁灭的尖啸,如同一场末日的流星雨,狠狠砸向吴淞口南北两岸的中国守军阵地!
轰!轰轰轰——!!!
吴淞炮台及周边的粤军第1军与桂系第15军结合部阵地,瞬间被淹没在一片火海与浓烟之中。巨大的爆炸此起彼伏,泥土、碎石、钢筋与人体残肢被抛向半空。大地在疯狂地颤抖。
“隐蔽——!”战壕与防炮洞中,桂系第15军第3师的官兵们,死死地趴在加固的掩体内,忍受着这仿佛永无止境的炮击。许多新补充的士兵,脸色惨白。但老兵和军官们,紧紧握着武器,目光透过观察孔,死死盯着前方那被炮火映红的江面。
“弟兄们!顶住!小鬼子的炮弹打不完!等他们步兵上来,用手里的枪和刺刀,告诉他们,这里是华夏!是咱们桂系守的地方!”营长的吼声,穿过隆隆的炮声,回荡在战壕中。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清晨五时三十分,炮火开始向守军纵深延伸。与此同时,江面上,数十艘日军的登陆艇、汽艇,满载着杀气腾腾的第2师团步兵,在驱逐舰的直接火力掩护下,如同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冲向吴淞滩头!
“鬼子上来了!准备战斗!”阵地上,警报的哨声与军官的呐喊响成一片。
几乎在吴淞口炮击开始的同时,杨树浦与引翔港的日军机场上,引擎的轰鸣声撕破了晨空。
陆航第1飞行联队的战机,倾巢而出!
8架中岛九一式战斗机(日军此时最新锐的单翼战斗机)与16架川崎八八式甲型战斗机,组成庞大的护航机群,掩护着6架三菱八七式轻型轰炸机和6架八八式侦察轰炸机,遮天蔽日地扑向江湾与闸北的中国守军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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