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八年(1929年)八月,南宁—广州—太平洋—奉天。
蒋桂和议达成,南方战火暂息。桂系三巨头(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率主力凯旋南宁,开始全力整军经武,消化新得的两湖地盘,并将下一个战略目标锁定在西南的云南,准备对屡遭重创但尚未臣服的龙云滇军给予最后一击。然而,在这看似明确的军事路线之外,一场关乎桂系未来战略布局的、更为深远的谋划,正在李幼邻的推动下悄然展开。
一、 南宁定策:联姻固粤与东渡谋财
回到南宁后,李幼邻并未将全部精力投入对滇作战的准备中。他站在全局角度,向父亲李宗仁提出了一个超越单纯军事行动的战略构想。
“父亲,”李幼邻在军事会议上分析道,“蒋氏许我云南,意在驱虎吞狼,更欲以李任公(李济深)主粤,断我财源。云南地瘠民贫,纵使得之,亦需投入巨大方能经营。而广东乃财富重地,绝不可轻言放弃。如今任公主粤,名正言顺,我桂系若强行占据,必失道义,予蒋氏口实。”
李宗仁沉吟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任公与我有旧,但让其完全掌控广东,我终是不甘。”
李幼邻目光深邃,缓缓道:“联姻。”
此言一出,李宗仁、白崇禧等皆是一怔。李幼邻继续解释:“若能由父亲出面,与任公商议,使我与任公之女联姻。如此,李、李两家结为秦晋之好,粤桂便成一家。任公主粤,既可安抚粤人,堵蒋氏之口;我桂系藉此姻亲关系,在广东的驻军、经贸往来皆可名正言顺,利益得以保全。此乃以柔克刚,化敌为友之上策。”
李宗仁凝视儿子,郑重问道:“幼邻,此非儿戏。为父与你母亲并非政治联姻,深知两情相悦之重要。你若心有不甘,为父绝不勉强。”
李幼邻坦然一笑,神色平静:“父亲,我知您与母亲情深。然孩儿既生于斯,长于斯,肩负团体重任,婚姻之事,自当以大局为重。任公之女,闻之贤淑,若能促成,于团体大利,孩儿心甘情愿。”
见儿子如此深明大义,李宗仁心中既感欣慰又有些酸楚,最终点头应允。他与夫人李秀文商议后,决定亲自携夫人前往广州,以探望老友为名,与李济深商谈此事。
二、 羊城议亲:筱菊初诺
在广州,李宗仁夫妇与李济深会面。寒暄过后,李宗仁婉转提出联姻之意。李济深听闻,颇为惊讶,亦陷入沉思。他深知此事关乎粤桂未来格局,意义重大。
李济深有两女,长女筱梅年长已适人,幼女筱菊待字闺中。他唤来小女儿筱菊,屏退左右,坦诚相告。李筱菊时年青春,受过新式教育,英语尤佳,对这位近年来声名鹊起、被誉为“桂系麒麟儿”的李幼邻早有耳闻,心存一丝好奇。她沉思片刻,对父亲说:“父亲,女儿略知此事关系重大。李公子既为俊杰,女儿愿为父亲分忧,可先见上一面,再行定夺。” 态度大方得体,既顾全大局,亦不失主见。
李济深甚感欣慰,回复李宗仁,表示小女愿与李幼邻先接触了解。李宗仁当即发电至南宁告知李幼邻。
三、 海途同行:各有所图的东渡
李幼邻接到父亲电报,知事有可为。他此时亦有一项重要计划需赴美一行——利用其超越时代的见识和对即将到来的全球性经济危机的预知,前往美国金融市场,进行一场大规模的资本运作,为桂系攫取未来发展的巨额资金。他决定借此联姻之机,邀李筱菊同行,既可增进了解,亦可掩人耳目。
他立即率领一个精锐的警卫营(出发前,全营武器弹药皆被其秘密收入异能空间,以避人耳目),赶赴广州。见到李筱菊后,李幼邻直接发出邀请:“筱菊女士,国内纷扰,不如随我同往美国一游,散心之余,亦可采购些国内未见之书籍,不知意下如何?”
李筱菊对远渡重洋本就向往,加之对李幼邻的好奇,略作思索便欣然应允:“固所愿也,正好可去选购些新书。”
数日后,李幼邻与李筱菊,带着便装的警卫营官兵,登上了前往美国旧金山的远洋客轮。海浪滔滔,两人在甲板上时常见面交谈,从诗词歌赋到时局政见,李筱菊的才学与见识让李幼邻刮目相看,而李幼邻的沉稳与远见也令李筱菊心生好感。这趟跨越太平洋的旅程,在微妙的气氛中开始,政治联姻的色彩下,悄然孕育着更多可能。
四、 关外风云:张学良的抉择
就在李幼邻借联姻之名东渡谋财之时,决定中国北方命运的一场激烈角逐,在关外的奉天城达到了高潮。
蒋介石为彻底击败北方的阎、冯、汪联盟,不惜血本,对张学良发动了立体化的猛烈攻势:
政治与地盘承诺(张群主导):蒋承诺,只要张通电拥护中央,即委任其为中华民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并授权其全权掌管华北地区(平、津、冀、察、绥等)? 的军政大权。此条件极具诱惑,满足了张学良谋求全国性地位和扩张势力的野心。
经济与银弹攻势(吴铁城主导):吴铁城携巨款在沈阳大肆活动,以高价收买、馈赠等方式,贿赂东北军高级将领。他陪东北军高级军官打麻将,一场牌局便以“赌资”或“宴请”名义送出每人两万大洋,连打五六日,出手阔绰,远非阎锡山(仅愿出20万)和冯玉祥(根本无钱)可比。东北军内部拥蒋舆论迅速形成。
情感与道义拉拢(李石曾等元老主导):? 国民党元老以父执辈身份,劝说张学良“顺应潮流”,成为国家统一的“功臣”。
在蒋方多重、高强度、且对比反蒋联盟显得极为“大方”的游说下,张学良于1929年8月18日发出“巧电”,宣布“武装调停”,东北军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进山海关。
五、 天下棋局
张学良的介入,瞬间改变了北方战略平衡。蒋介石大喜过望,立即集结兵力,准备与东北军合力围剿阎、冯、汪联盟。
而在太平洋上,李幼邻正驶向美国,他的目标是为桂系谋取未来的“战争基金”;南宁的桂系三巨头,则加紧备战,剑指云南。
南北大地,新的、更庞大的战云正在汇聚。而一场远渡重洋的旅程,不仅关乎一段姻缘,更悄然关联着未来战局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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