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的尖叫声在内院回荡,打破了侯府中秋宴后的慵懒宁静。
东院里,柳姨娘正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给她梳头。
她穿着家常的杏色褙子,头上戴着那支赤金镶红宝步摇——那是苏晚晴的嫁妆,她戴了十年,早已当成自己的东西。
“昨晚真是吓死我了。”
柳姨娘对着铜镜,心有余悸地说,“屋顶上肯定有人,我听得清清楚楚。”
给她梳头的丫鬟春儿小声说:“姨娘,护卫搜了三遍,什么都没找到。会不会是……听错了?”
“不可能!”柳姨娘斩钉截铁,“我明明听到瓦片碎裂的声音,还有人呼吸声!”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我总觉得……是那个丫头回来了。”
春儿手一抖,梳子差点掉在地上:“姨娘是说……先夫人的女儿?”
“除了她还有谁?”柳姨娘眼中闪过怨毒,“十年了,我总觉得她没死。那个小贱种,命硬得很……”
话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那声音太大,震得窗户纸都嗡嗡作响,桌上的茶盏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桌。
柳姨娘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什么声音?!”
春儿也吓得脸色发白:“好像……好像是什么东西塌了?”
就在这时,周嬷嬷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披头散发,脸色煞白如纸,声音因为惊恐而变了调:“姨娘!不好了!大门……大门塌了!”
柳姨娘一愣:“什么塌了?”
“大门!侯府的大门!”周嬷嬷哭喊道,“被一个姑娘一拳轰塌了!”
“胡说八道!”柳姨娘厉声道,“大门是楠木的,半尺厚,怎么可能……”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又一声巨响传来,这次更近,伴随着护卫的呼喝和丫鬟的尖叫。
柳姨娘脸色变了,她提起裙摆就往外跑。
春儿和周嬷嬷连忙跟上。
三人跑到前院时,看到的景象让柳姨娘彻底呆住了。
侯府那两扇传承了三代的朱红大门,此刻成了一堆废墟。
碎裂的楠木板散落一地,铜钉崩得到处都是,门轴断成两截,像两条死蛇般瘫在地上。
废墟中央,站着一个少女。
浅青色衣裙,素银簪子,身形挺拔如修竹。
晨光从她身后照来,看不清面容,但那个轮廓……柳姨娘浑身一颤。
像……太像了!
和当年的苏晚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你是谁?”柳姨娘声音发颤。
少女缓缓转过身。
当看清那张脸时,柳姨娘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扶住了身边的柱子才没摔倒。
不只是像。
那双眼睛,那眉眼,那鼻子,那嘴唇——简直和苏晚晴年轻时一模一样!
只是眼神不同。
苏晚晴的眼神温柔似水,这个少女的眼神却冷如寒冰,清澈明亮,看人时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和谎言。
“十年不见,姨娘不认识我了?”九儿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柳姨娘嘴唇哆嗦着:“你……你是……”
“我叫棠梨花。”九儿一字一句道,“苏晚晴之女,安平侯府嫡女。”
她顿了顿,向前走了一步。
护卫们下意识地后退。
她又走了一步。
“十年前,有人把我从这扇门送出去,以为我死了。”
第三步。
“十年后,我回来了。”
她停在庭院中央,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那些神色各异的仆役护卫,扫过瘫软在地的周嬷嬷,最后落在柳姨娘脸上:“不是来认亲的,不是来讨怜悯的。”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如金铁交鸣,在庭院里回荡:“我,棠梨花,今日回来——”
“拿回我娘的东西!”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只有风吹过庭院的声音,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
柳姨娘脸色煞白如纸,指甲深深抠进柱子里,浑身都在发抖。
不可能……那个丫头早就死了!
十年前就死了!
马车坠崖,尸骨无存,这是她亲耳听到的消息!
“你胡说!”柳姨娘终于找回声音,尖叫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冒充侯府小姐!苏晚晴的女儿早就死了!早就——”
“死了?”九儿打断她,从怀中取出那枚玉佩,高高举起,“那这是什么?”
阳光下,羊脂白玉泛着温润的光泽,苏家徽记清晰可见,玉佩边缘缺了一角,那是当年摔破后精心打磨过的痕迹。
最特别的是,玉佩在日光下隐隐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辉。
“苏家传家玉佩,金丝玉所制,日光下会泛金光。”九儿的声音清晰如泉,“这枚玉佩,本朝只赐给过苏家。姨娘若不信,可以请朝中老臣来辨认。”
柳姨娘死死盯着那枚玉佩,眼中满是惊恐。
她认得!她当然认得!
当年苏晚晴戴着这枚玉佩时,她不知羡慕了多少回!
那玉质,那纹样,那在阳光下泛金光的特性——独一无二,绝不可能仿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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