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玉简,蓝白光在闪。
它闪得更快了,像是在催我。不是错觉,也不是信号问题——这光有节奏,像心跳一样急。我伸手碰它,凉得很,像冰贴在皮肤上。玉简上的纹路轻轻震动,有点像在说话。我知道不能再等了。那个红点一直在动,在吸东西,还在变大。白天的数据已经说明问题,现在只是确认它没消失。
我坐到桌前,打开电脑。屏幕亮了,屋里灯光发青,外面黑漆漆的,一点风都没有。守界日志自动打开,界面出来了:中间是时间线,两边是能量曲线和灵纹记录。我把过去三天的数据调出来,分成三列:时间、频率、强度。正常用绿色标,异常用黄色,危险用红色。
数据太多了,压得我喘不过气。
从昨晚十一点开始,虚雾谷方向每两小时就有一波震荡。第一次是7.3赫兹,最后一次升到了8.1。幅度不大,但越来越稳。就像心跳,一开始乱,后来慢慢规律了。我以为是地脉波动,毕竟山里本来就有灵气流动。可连续三天,同一个地方,固定时间……不可能是巧合。自然界不会这样一步步上升。这不是地震,也不是雷云聚集,它是人为的,或者说是某种意识在控制。
我把数据导出,做了个折线图。曲线像一条爬起来的蛇,正往临界值靠近。如果继续这样,七十二小时内可能突破安全线。到时候裂缝会再开,甚至比上次还大。上次封印用了七个长老的寿命,三件古器才勉强合上口子。再来一次……我不敢想。
我关掉电脑,拿起玉简。
必须通知联盟。不能自己扛了。
可我也知道,一旦发出召集令,就是正式宣布危机来了。理事会会有压力,有人会觉得我小题大做。上次刚结束,大家都想休息。有人辞职了,有人走了,核心成员只剩轮班的。现在我要重启战备,意味着调资源、叫人回来、加强警戒——每个决定都会影响很多人。
但我不能犹豫。
我深吸一口气,把背包里的符纸拿出来,摆在床上。一共十二张,每张对应一个主节点。它们是千年桑皮做的,泡过朱砂和龙血藤汁,背面印着星图。我在床边画了个小圈,用水蘸指甲画了个简单的护灵阵。水还没干,我把玉简放中间。这个阵不挡攻击,但能让信号更干净。
然后我闭眼,运起澄心诀。
体内的灵力动了,但不像平时那么顺。像水流进沙地,走一步卡一下,聚不起来。我皱眉,知道自己太累了。前两天为了查异常,我三次下到地下监测井,强行激活残余节点,身体早就撑不住了。但现在顾不了这些。
我得让信号准。
“连山召令·一级警讯。”
这句话是白泽教我的。他说只有真正紧急时才能用。他当时语气很重,眼神冷:“用了就是生死关头。”那时我还年轻,不懂分量。现在懂了。
我轻声念出来,声音不大,耳朵却嗡嗡响,好像整栋楼都在震。
玉简突然发烫。
先冒青光,接着转红。一道细长的符文从顶端射出,穿过天花板,穿出宿舍,飞向夜空。它不亮也不响,但我知道它去了哪里——山海经世界的灵网节点。那是连接所有守界者的网络,藏在天地之间,只有拿着玉简的人能接通。
第一道信号发出去了。
还不够。只发一次不行。系统还不稳定,尤其偏远地区,有些守界者住在荒野,靠灵识感应联系,差一点就收不到。我得确保至少一半人能收到。
我起身,抓起背包和玉简,快步出门。
走廊很安静,灯坏了一半。老式日光灯管嗡嗡响,一闪一闪,影子忽明忽暗。我的脚步声在墙上回荡,像有人跟着。我走楼梯上了天台。风比楼下大,吹得衣服贴身上,头发乱飞。这里离地远,地脉干净,适合传讯。
我把符纸摆成一圈,围住自己。这是引信阵,能放大信号。月亮在头上,不圆,但够亮。月光照在符纸上,边缘泛着金光。我抬手,咬破手指,用血在玉简上画了个三角。
这是辅引咒。不用念,靠意念。血一落上去,玉简就开始抖,越来越厉害,差点脱手。我死死抓住,额头出汗。体内的灵力被抽出来,顺着经络往上冲,从右手食指注入玉简。
十二道银光同时射出,飞向不同方向。
它们代表十二个主节点。每一个亮起,说明那边还能响应。我看着天空,等回信。
一道亮了。
又一道。
第三、第四、第五……第七道亮时,我松了口气。七个节点收到了,人已经开始动。超过最低响应线了。联盟可以启动了。
但南边两个点一直黑着。东川矿道和南境古井,完全没反应。不是延迟,是断了。就像那里从来没设过节点。我心里一沉。这两个地方出过裂缝,按理说最该警惕。特别是南境古井,十年前那次差点让整片区域塌了,我们就在那儿埋了最强预警装置。现在失联,要么设备坏了,要么……有人不想我们知道那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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