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4∶17,园区操场
雨把铁丝网刷得锃亮,探照灯像一把钝刀,来回割着黑夜。
李朝阳被吊在篮球架下,脚尖刚好能擦到碎煤渣。肋骨第三天,断口像两截磨利的筷子,每次呼吸都“咯吱”一声。
他眼前发黑,却死死盯着二楼那扇窗——
窗帘没拉严,透出微弱蓝光,那是老 K 的笔记本屏幕。
屏幕里,一行白色代码正滚动:
`delayTransfer(uint256 _uid, uint32 _sec)`
李朝阳认得,那是他亲手告诉老 K 的“延迟到账”漏洞。
只要把 `_sec` 设成 7200,两小时内可撤销转账。
这行代码,是他们七个人仅剩的筹码。
同一时间,水牢隔壁 301
“白猪,别死啊,你死了我们真没戏。”
说话的是模特阿九,真名周玖儿,北舞大三辍学,被骗来当“键盘女神”。
她双手被塑料束带勒得发紫,仍用下巴给李朝阳喂水。
另一边,程序员老 K 盘腿坐在马桶盖上,膝盖当电脑桌,敲得飞快。
大学生许小川,戴着碎裂的眼镜,正把一张指甲盖大的 SIM 卡往肥皂里藏。
还有外卖骑手老鬼——湖南人,四十三岁,专跑长沙五一广场,单王纪录保持者;他正用外卖箱里的铝箔纸,折成一只极薄的“钥匙”。
这五个人,是“猪仔”里的异类:
没人相信“干满五百万就放人”的鬼话,也没人敢哭。
他们只想跑,越快越好。
上午 9∶30,培训教室
虎爷的讲师“刀哥”在台上讲《杀猪盘心理学》。
PPT 第一页:
“孤独的女人像风筝,线在她自己手里,只要你让她飞,她就掉。”
李朝阳被推进来时,嘴角还带着血痂。
刀哥拿他当反面教材:“看到没?这就是想耍小聪明的代价。”
台下五十多号人,齐刷刷笑。
李朝阳也笑,笑得特别憨,像给五星好评那天。
他目光扫过倒数第三排——老 K、阿九、小川、老鬼,四个人同时低头,像在记笔记。
实际上,他们正在用“盲文”传递信息:
笔尖在纸上轻点,外卖暗号“多加香菜”= 摩斯短码,“不要葱”= 长码。
今天传递的句子只有六个字:
“今晚、厕所、组局。”
午夜 12∶00,男厕隔间
园区厕所不分男女,只有一个好处——没摄像头。
李朝阳蹲在马桶上,用膝盖顶住门,把一张被汗水浸透的 A4 纸摊开。
纸上,是他用三天时间画出的“园区拓扑”:
A 区水牢、B 区狗推大楼、C 区饭堂、D 区守卫宿舍、E 区高墙。
“我们只有七分钟。”李朝阳声音压得极低。
“七分钟后,换岗的保安会去储藏室拿烟,监控出现 4 分 30 秒盲区。”
“目标不是跑,是‘登记’。”
“把这里——”他戳了戳地图中心,“中控室的门禁卡样式、值班表、枪械数量,全部拍下来。”
“谁去?”老鬼问。
“我。”阿九举手,“他们对我戒心最低。”
“我负责黑进门禁服务器。”老 K 扶了扶眼镜,“但需要物理接口,得有人把 U 盘插进中控主机。”
“我去。”许小川声音发抖,“我个子小,通风管能爬。”
“U 盘在这里。”李朝阳从鞋底抠出一块被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的黑色胶体——
那其实是一次性电子烟,滤芯被掏空,藏着 32G 的 UDP 盘。
“如果被抓——”李朝阳环顾四人。
“就说我想偷客户资料卖钱,你们不知道。”阿九咧嘴一笑,涂着劣质口红的嘴角裂出血丝,“反正我早被看光了。”
五个人,四只手,叠在一起。
没有口号,没有酒,只有马桶水箱滴滴答答的漏水声。
李朝阳低声道:
“活下去,一起回家。”
凌晨 1∶15,中控室走廊
阿九穿着粉色JK制服,裙摆只到大腿根,她手里端着两杯速溶咖啡,一扭一扭走向值班岗。
“哥哥,夜班辛苦啦,请你喝咖啡。”
值班的是两名缅甸兵,只会简单中文,眼睛在她胸口扎了根。
阿九故意手一抖,咖啡洒了自己一身,尖叫声划破走廊。
“对不起对不起!”她蹲下去擦,领口大开,另一只手却飞快把微型相机贴上桌底。
相机只有指甲盖大,Wi-Fi 实时传输。
老 K 躲在隔壁杂物间,笔记本上立刻跳出画面:
门禁主机、Hikvision 录像机、一把 79 微冲、五发实弹。
许小川趁机钻进天花板,像只瘦猴,四肢并用,爬向中控室。
通风管壁满是指甲抓痕,前人留下的血痂蹭得他满手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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