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些防疫措施,有些与张先生之前的命令不谋而合,但更加具体、专业。尤其是提出了“粪口传播”、“接触传播”的概念,以及具体的消毒方法,让在场的大夫们茅塞顿开。
“可是前辈,”一名大夫忍不住问道,“您方才所说药材,如犀角、羚羊角、安宫牛黄等,皆是珍贵难得之物,如今江南……”
“谁说要那些了?”鬼见愁打断他,指了指药方,“老夫的方子,用的是黄连、黄芩、栀子、连翘、板蓝根、大青叶、藿香、佩兰、草果、槟榔、厚朴等寻常之品,配伍得当,其效不亚于珍稀药材。只是用量、制法,需得讲究。快去准备吧,再耽搁,死的可就不止这几个了。”
众人这才仔细看那药方,果然,所用药材虽也珍贵,但远非之前太医们动辄“犀角”“牛黄”那般可望不可及,大多在江南本地或周边便能找到替代或原本就有出产。只是配伍和剂量,确实精妙奇绝,非大家不能为。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开。“鬼见愁”现身江州,出手救治瘟疫!并且拿出了切实有效的方子和防疫措施!
张先生闻讯,又惊又喜,亲自赶到安置点拜访。当他看到那位传说中的奇人,正蹲在一个气息奄奄的病童身边,用几枚长长的金针,在其身上几处要穴快速刺下,那原本高热抽搐、面如金纸的孩童,竟渐渐停止了抽搐,呼吸也平稳下来时,心中再无怀疑。
“晚辈张诚,代江州百姓,谢过前辈救命之恩!”张先生躬身,深深一礼。
鬼见愁头也不抬,继续为下一个病人施针,只淡淡道:“不必谢我。老夫来此,一是受人之托,二是此疫有趣,值得老夫出手。你既管事,便按老夫说的去做。药材、人手,不得有误。另外,给老夫准备一处清净的院子,无需太大,但要僻静,不许任何人打扰。老夫需要炮制几味特殊的药引。”
“是!晚辈立刻去办!”张先生连忙应下。无论这“鬼见愁”是受何人所托,或是仅仅因为“有趣”,只要他能控制疫情,救民于水火,便是江州乃至江南的恩人!
在张先生的全力配合下,“鬼见愁”的方子和措施被迅速推行下去。新的药汤被熬制出来,分发给病患。清理消毒工作全面展开。隔离措施执行得更加严格细致。而“鬼见愁”本人,则带着几名他亲自挑选的、有一定基础的年轻大夫,在张先生安排的一处僻静小院里,闭门不出,日夜不停地炮制着一种奇特的、散发着浓郁辛辣气味的黑色药膏,以及一种无色无味、却能让银针瞬间变黑的药水。
三日后,效果开始显现。服用新药的病患,高热开始减退,吐泻次数减少,精神状态明显好转。新增病例的增长速度,也开始放缓。更令人振奋的是,那几名跟随“鬼见愁”学习的大夫,在他的指点下,施针用药的水平突飞猛进,救治效率大大提高。
希望,如同久旱后的甘霖,重新洒在了江州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上。百姓们口中传颂的,不再是“翊王”、“王妃”,又多了一个“鬼见愁”老神仙的名字。
然而,张先生和墨夜心中的石头,并未完全落下。疫情虽有缓解,但远未根除。王爷和王妃,依旧下落不明。而那位性情古怪的“鬼见愁”,在提供了方子和初步指导后,便将自己关在小院中,除了炮制药引,便是对着东山县的方向,时常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辈,您似乎……有心事?”一日,张先生送药材过去时,忍不住试探着问道。
鬼见愁正用一把小银刀,仔细地切割着一块暗红色的、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的奇异肉块(不知是何物),闻言,手上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张先生,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缓缓道,声音有些飘忽,“老夫答应了那人,要保住江南百姓,控制住这疫情。如今,算是完成了一半。但另一半……”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低头,继续切割着那块诡异的肉块,仿佛在准备着什么极其重要、也极其危险的东西。
张先生心中疑窦更深。受何人所托?另一半又是什么?与王爷王妃的失踪,是否有关?
但他知道,这位前辈脾气古怪,他不说,问了也是白问。只能按下心中疑虑,默默退下,继续处理繁重的政务。
神医出手,疫情得控。但笼罩在江南上空的阴云,并未完全散去。东山县的谜团,王爷王妃的安危,以及这位神秘“鬼见愁”的真实目的,都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
而此刻,毒龙岭深处的溶洞中,南宫烬与守护“火莲”的赤红怪蛇的搏斗,也已到了最凶险的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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