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坐在廊下的石桌前,指尖在吉他弦上轻轻拨弄,一段清冽的旋律像山涧的溪流,顺着廊柱淌进院子。石桌上摊着几张乐谱,边缘被风吹得微微卷边,最上面那张写着《檐下雨》,字迹是新墨,还带着点湿润的光泽。
“又在写新歌?”杨大幂端着杯蜂蜜水从里屋出来,宽松的棉麻裙摆在脚踝处轻轻晃。她把水杯放在石桌上,指尖触到微凉的石面,突然想起昨晚林风在琴房忙碌的身影——他总说深夜的灵感最干净,像未被惊扰的初雪,能落在旋律的褶皱里。
林风放下吉他,替她把滑落的披肩拉好:“准备弄张新专辑,全是慢歌,适合现在的天气听。”他指着乐谱上的音符,“这首《檐下雨》想加段古筝,像雨打在青瓦上,滴答滴答的,能让人静下来。”
杨大幂弯腰看着乐谱,睫毛在纸页上投下浅浅的影:“听着像能治失眠的歌。”她突然笑了,指尖在“雨”字上画了个圈,“粉丝要是知道你为了哄我睡觉写歌,怕是要羡慕死。”
王胖子抱着个纸箱闯进来时,葡萄叶的影子在他脸上跳成了舞。“风子!新设备到了!”他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泡沫纸的摩擦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你要的那台老式开盘机,托人从魔都旧货市场淘的,据说当年周璇录歌用过,音质绝了!”
他蹲在地上拆箱子,金属零件的光泽在晨光里闪了闪。“这玩意儿沉得像块石头,”王胖子擦了把汗,“搬运工说从来没见过有人买这老古董录新歌,说你是‘音乐圈的守旧派’。”
林风蹲下身摸着开盘机的金属外壳,冰凉的触感里藏着时光的温度:“老东西有老东西的好,”他指尖划过旋钮上的刻痕,“录出来的声音带着点沙沙的底噪,像留声机里的故事,有呼吸感。”
粉丝群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就传遍了网络。“风语者”官微发了张林风调试设备的路透照,他低头专注的侧脸在晨光里格外柔和,配文“新专辑筹备中,老设备酿新故事”,评论区瞬间被期待淹没——
【“终于等到新专辑!求林老师多写点治愈系的歌,最近总加班到深夜,太需要温柔的旋律续命了!”】
【“看到开盘机哭了!我爷爷当年就是用这个录的结婚纪念曲,没想到还能在林老师的专辑里听到!”】
【“求幂姐多爆料!新专辑里有没有写给你的歌?‘林恋幂’这个名字已经备好,就等新歌上线了!”】
【“盲猜有古筝!林老师的中国风永远yyds!”】
热巴的视频电话打进来时,她刚结束《草原上的风》的庆功宴,眼尾的亮片还没卸干净。“林老师!幂姐!”她举着手机转了个圈,背景是堆满奖杯的后台,“听说要出专辑了?求合唱!哪怕只唱个‘啊’也行!”
林风笑着摇头:“这次全是独唱,下次给你写首《草原的月亮》,让你把呼麦炫个够。”他拿起旁边的乐谱,“这首《檐下雨》的间奏想加段念白,你觉得幂姐的声音合适吗?”
杨大幂凑到镜头前,清了清嗓子念了句“雨停了,风还在”,声音温得像浸了水的玉。热巴在那头夸张地尖叫:“绝了!这声线能让听众当场静下心来抄心经!必须加!”
中午在厨房做饭,林风把排骨炖得酥烂,汤汁收得浓稠。杨大幂靠在门框上看他,他系着围裙的样子像幅生活画,锅铲碰撞的声响里,藏着比旋律更动人的烟火气。“新专辑叫什么名字?”她突然问,鼻尖萦绕着肉香和八角的混合气息。
林风把排骨盛进青花瓷碗:“想叫《时光慢》,”他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上面写着几首备选歌名,“《老藤椅》《窗台上的花》《晚归的人》,都是些过日子的片段。”
杨大幂接过纸条,指尖在“老藤椅”三个字上顿了顿:“这个好,”她抬头看向廊下的藤椅,阳光落在磨得发亮的扶手上,“像能坐进歌里,听岁月慢慢摇。”
下午的雨说来就来,淅淅沥沥打在青瓦上,真应了《檐下雨》的景。林风在琴房试录,开盘机转动的沙沙声混着雨声,像给旋律裹了层潮湿的绒布。杨大幂坐在旁边的摇椅上,手里翻着本旧诗集,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目光里的暖能把雨都焐热。
“这段间奏太长了,”林风按下暂停键,眉头微蹙,“得剪短点,不然听众该走神了。”
杨大幂合上书:“我倒觉得正好,”她望着窗外的雨帘,“雨本来就下得慢,旋律跟着雨的节奏走,才不违和。”她突然哼起刚才的调子,尾音拖得长长的,像雨丝在风里打了个结。
林风眼睛亮了,重新按下录制键:“就按你哼的这个感觉来,”他对着麦克风笑,“果然最懂我的还是你。”
雨停时,天边的晚霞红得像醉人的酒。林风扶着杨大幂在院里散步,积水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像幅流动的画。葡萄架下的开盘机还在转,沙沙的声线里,新专辑的故事正慢慢发酵,像檐下的雨,像藤椅的摇,像岁月里那些说不完的暖。
王胖子举着手机跑进来,屏幕上是新专辑的预约数据——上线半小时破了百万。“‘幂光守护者’和‘热巴后援会’联合包了十个城市的地铁广告,”他笑得合不拢嘴,“说要让《时光慢》的旋律,陪着每个晚归的人回家。”
林风望着天边的最后一缕晚霞,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都值得。这张用老设备录的新专辑,没有炫技的华彩,没有喧嚣的节奏,只有些过日子的碎碎念,像他和杨大幂在四合院里的日常,平淡,却带着能焐热时光的温度。
杨大幂靠在他肩上,听着远处隐约的鸽哨声:“等专辑发了,我们在院里办个小型演唱会吧,就请粉丝代表来,你弹吉他,我念白,热巴唱和声,多好。”
林风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混着雨后的湿气,像首未完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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