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晨露还凝在葡萄叶上，林风已经把琴房的台灯拧亮了。乐谱被揉成一团扔在纸篓里，《檐下雨》的旋律在草稿纸上划满了修改的痕迹，最后被他用红笔圈出个大大的“弃”字。杨大幂端着杯温牛奶走进来，看见他对着空白五线谱发呆，指节因为捏着笔泛着白。
“又推翻重来了？”她把牛奶放在调音台旁，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想起昨晚他在院里踱步的样子——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段找不到落点的旋律。
林风抬头时，眼底还带着红血丝：“那些慢歌太温了，”他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像泡在温水里的茶，没劲儿。我想换个路子，什么风格都来一点，像把酸甜苦辣都煮进一锅汤里。”
杨大幂拿起纸篓里的草稿，展开时纸张发出脆响：“其实《檐下雨》挺好的，只是不适合现在的你。”她坐在他身边，指尖在空白处画了颗星星，“你最近总看着夜空发呆，不如写首关于星星的歌？”
林风的笔尖突然顿了顿，星光在五线谱上跳成了音符。他抓起笔，墨水在纸上洇开：“《北斗星的爱》，”他念出歌名时，窗外的晨雾正好散开，第一缕阳光落在“爱”字上，“想写那种不管走多远，总有颗星在原地等你的感觉。”
他在谱子上写下几句歌词：“北斗星的眼泪，落在谁的手背，化作沉默的指引，等你归。”字迹比平时用力，墨痕透过纸背，像把心事刻进了时光里。
王胖子扛着把电吉他闯进来时，琴房的地板都震了震。“风子！你要的重金属效果器！”他把吉他往沙发上一扔，背带撞到台灯，光影在乐谱上晃成了碎金，“刚从山城音乐节回来的朋友说，现在的年轻人就爱听炸的，吉他solo一出来，能把体育馆的顶掀了！”
林风拿起电吉他，指尖扫过琴弦，失真的音色像劈开晨雾的雷。“试试这个，”他突然笑了，在谱子上画了道陡峭的弧线，“《踏山河》，要写出金戈铁马的劲儿，像站在山顶喊出心里的野。”
他对着麦克风试唱，声音里带着股破釜沉舟的韧：“踏碎凌霄，斩尽妖魔，这山河万里，是我的轮廓。”电吉他的轰鸣裹着歌词撞在墙上，连杨大幂鬓角的碎发都被震得轻轻晃。
“这才对味儿！”王胖子拍着大腿，“比你那‘雨打芭蕉’带劲多了！我现在就去通知录音棚，把隔音棉加厚三倍，省得邻居以为地震了！”
粉丝们的猜测在网络上发酵。“风语者”整理出林风最近的行踪，发现他频繁出入乐器行，买了把罕见的七弦吉他和敦煌产的新古筝，“盲猜新专辑要走混搭风，既有江湖气，又有书卷气”；“幂光守护者”翻出杨大幂的旧采访，她曾说“林风写歌像做菜，甜的咸的都敢往锅里放”，评论区立刻有人接话“那这次肯定是道大杂烩，酸甜苦辣全占了”。
中午吃饭时，林风把刚写的《有点甜》歌词摊在餐桌上，字迹带着点雀跃：“想给热巴写首合唱，她的声线甜得像蜂蜜，配这首正好。”他指着其中几句，“‘是你让我的世界，从那刻变成粉红色，是你让我的生活，从此都只要你配合’，够不够甜？”
杨大幂舀了勺冬瓜汤，笑意漫在眼角：“甜得能齁死人。”她突然指着窗外的石榴树，“你看那树，春天开花夏天结果，多像《少年》的歌词，‘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林风放下筷子，抓起笔就在餐巾纸上写起来，墨水混着菜汤晕开：“‘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对，就是这种劲儿，不管过多少年，眼里的光不能灭。”
下午的阳光透过琴房的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林风抱着吉他弹《天下》，和弦里藏着股气吞山河的壮：“‘烽烟起，寻爱似浪淘沙，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想加段交响乐，像千军万马踏过长安街。”
杨大幂靠在沙发上，手轻轻覆在小腹上，感受着里面微弱的胎动。“宝宝刚才动了一下，”她抬头时，眼里的光比琴弦还亮，“好像在跟着节奏打拍子。”
林风立刻停下弹奏，蹲在她面前把耳朵贴在她小腹上，温热的触感里，真的有小小的动静在回应。“他肯定喜欢这首歌，”他笑着在乐谱上画了个小小的胎儿轮廓，“等他出生了，我弹这个当摇篮曲。”
傍晚整理歌单时，夕阳把琴房染成了琥珀色。乐谱在桌上铺成一片，《北斗星的爱》的温柔，《踏山河》的凛冽，《有点甜》的雀跃，《少年》的赤诚，像把人生的百味都串成了歌。林风突然想起什么，在最后添了首《难念的经》，字迹苍劲有力：“‘笑你我枉花光心计，爱竞逐镜花那美丽，怕幸运会转眼远逝，为贪嗔喜恶怒着迷’，这才是生活，有甜有苦，有明有暗。”
王胖子举着外卖盒进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这歌单能打十个！”他把鱼香肉丝往桌上一放，“慢的能哄睡，快的能炸场，甜的能虐狗，野的能壮胆，粉丝听完怕是要把你封神！”
杨大幂把歌单叠成小方块，放进那个装着婴儿用品的青花瓷瓶里。“等孩子长大了，让他听听这些歌，”她的指尖在瓶身上轻轻敲着，“就知道他爸爸当年，心里装着多少故事。”
夜色漫进四合院时，琴房的灯还亮着。林风在调试《这就是爱》的旋律，钢琴的和弦像月光淌过湖面，温柔得能把心泡软。“‘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他对着麦克风轻唱，声音里带着对杨大幂的凝视，“简单点，才最动人。”
杨大幂靠在他肩上，听着旋律里藏着的爱意，突然觉得所有推翻重来的纠结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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