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着城市边缘群山的影子。夜雾很大,山的影子像野兽趴在地上,不知道藏着多少不知道的东西。他知道,那里没有诗盟,没有碑林,没有被封印的命运。那里,可能有他活下去的机会。诗窖外面,可能还有没被诗火烧光的地方,还有不用“永光”当诱饵的活路。
“要是诗能烧我,也能给我指路。”他声音沙哑地说,“这一趟,不为了永光,就为了活着回去。”
他迈出第一步,鞋底的血印还没干,火痕也没灭。身后,诗窖深处,枯骨手里的残卷自己动了起来。八个字悄悄翻了过来——“其锁在心”变成了“其锁在心,其钥在野”,墨迹像刚写的一样新。残卷边上发出一点光,好像在回应什么很远的召唤。
他没注意到。
他只觉得左臂一热,青纹退了一寸,好像被一股力量推了一下。他没停下,反而走得更快了,冷焰在身后拉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火线,像一条活了的锁链,被他一步一步甩开。每走一步,都在挣脱一点宿命的束缚。
山风迎面吹来,带着腐叶和湿土的味道。他穿过废墟,踩过焦石,鞋底的血印和火痕交替着。他快不行了。青纹已经到了锁骨下面,每呼吸一下都像在吞刀子,肺被诗火烧着,咳出的气都是血腥和焦味。他停下来,折断手中的断笔,用笔尖划破手掌,把血抹在鞋底。血迹自动延伸,凝成一道微型诗印——“行而不熄”。那是他自创的咒,不求破界,只求不倒。火势稍退,鞋底的冷焰黯淡了一瞬,仿佛被这血印压制。
他抬头,望向城市边缘的群山轮廓。夜雾弥漫,山影如兽伏地,不知藏了多少未知。可他知道,那里没有诗盟,没有碑林,没有被封印的宿命。那里,或许有他活下去的可能。诗窖之外,或许还有未被诗火焚尽的净土,还有不以“永光”为饵的活路。
“若诗能焚我,亦能引路。”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如砾,“这一程,不为永光,只为活着回去。”
他迈出第一步,鞋底血印未干,火痕未熄。身后,诗窖深处,那具枯骨手中残卷无风自动。八个字悄然翻转——“其锁在心”化作“其锁在心,其钥在野”,墨迹如新,仿佛刚写就。残卷边缘泛起微光,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他没察觉。
他刚往前迈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很轻的“咔”一声,像石屑剥落的声音。他猛地回头。
碑林那边,一个人影站在焦柱中间,披着破诗袍,头低着,手里拿着半截断笔。那个人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但刘斌清楚地看到,那人身上的青纹和他一模一样,连往肩颈爬的样子都分毫不差。
他眼睛瞪大了。
那人慢慢抬起头,脸上没五官,只有一张被诗火烧坏的皮,焦黑干裂,像枯树皮一样往下掉。空洞的眼眶里,有两团蓝黑色的冷焰幽幽地烧着,没有表情,只有一股执念。
刘斌往后退了半步,鞋底的血印在地面炸开一圈火环,火光映出他冷峻的脸。
那人抬起手,用断笔指着他,嗓子里挤出沙哑的声音:“你……不该走。”
声音好像从地底传出来的,带着回音,又像好多人一起在小声说。刘斌一下子明白,这不是敌人,也不是幻觉。这是他自己,是他要是屈服于诗火、为了“永光”把自己烧了以后会变成的样子。是未来的影子,是宿命的倒影。
他没回答,反而往前走了一步。
冷焰从脚底升起来,顺着小腿往上蔓延,把他的影子映得像鬼又像魔。
他盯着那个没脸的人,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走不走,轮不到你说了算。”
话音刚落,红晶突然变得特别亮,一道血光从他掌心射向天空。就在红晶变亮的那一刻,刘斌感觉有一股看不见的波动从红晶那里扩散开来,这波动好像触动了远方一个很古老的东西,远方山巅,一座很久没响的古钟,轻轻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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