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卸下了所有强大的伪装,像一个真正的、被命运和情感逼到绝境的Omega那样,流露出毫无防备的脆弱,似乎马上,就要灰飞烟灭。
常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花咏这次,是真真正正地栽了,栽在了那个叫高途的人手里,栽得彻底,连灰都没剩下。以往那些游戏人间、漫不经心的浪掷,与此刻深入骨髓的患得患失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不会晚的,也不慢。”常屿压下心中的忧虑,用斩钉截铁的语气给他打气,同时也是在说服自己,“你可是花咏!是马上就能在董事会上,正大光明站在高途面前的人!杀回马枪怕什么?大不了,就齐头并进!至于郑与山……”
常屿眼中闪过冷厉的寒光,“那更不是事儿!我去出马帮你摆平!一个郑与川,只要拿下他,不就让郑与山回郑家去吗?又不是要去杀了他,容易得很!”
常屿快速地说着,许下承诺,语气笃定。他不能让花咏继续沉浸在这种自怜自艾的情绪里。X集团内部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眼睛,那么多曾经被花咏踩在脚下、时刻等着他露出破绽以便扑上来撕咬致死的对手。
花咏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崩溃,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被视为花咏最锋利的“爪牙”,以及当年在花咏夺权时毅然站在他身后、如今已与花咏深度捆绑的整个常家。
“花咏,听着,”常屿双手按住他微微颤抖的肩膀,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你得打起精神来!不要自怜自艾,这不像你。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小事,我们经历过比这凶险万倍的场面,不是吗?”
也许是常屿坚定的态度起了作用,也许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已经达到了极限——本就因救高晴而虚弱不堪,加上连夜开车当司机,以及在沈文琅客房未能安眠——花咏眼底激烈的情绪慢慢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疲惫。他像是被抽干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缓缓点了点头,任由常屿将他扶起,送往卧室。
看着花咏终于陷入不安的睡梦,常屿轻轻带上了房门。
他脸上的所有安抚和轻松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凝重。
走到客厅的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喝了一口,将酒杯搁在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个郑与山而已,一个郑与川罢了。”
常屿低声重复着刚才安慰花咏的话,但语气已截然不同,不再有当初花咏才提议时的敷衍和轻慢,而是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近乎残酷的冷静。
唉,常屿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陪着花咏玩了这一年多的家家酒,现在,要看看属于爪牙的锋利和决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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