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回家洗完澡,躺在那张过于宽大的床上,睡意迟迟未至。夜很静,衬得思绪愈发嘈杂。就在他盯着天花板出神时,院外传来了清晰的电子锁开启声。
这么晚了?
紧接着,是铁门被轻轻推动的摩擦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然后,一阵窸窸窣窣、刻意放轻却又因为人数众多而无法完全掩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间或夹杂着几句压得极低的、含混不清的说话声。
原本他想让阿恪独自来江沪处理高途说的那些“糖果”,但阿恪临行前的话点醒了他,“文琅,这种事儿可大可小,你怎么能保准就是小事一桩呢,但凡超出预想,你这么远远待着,可就真成了鞭长莫及。”
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能冒这个险,就跟着阿恪一同回了江沪。没想到,这刚到家,还没查出个子丑寅卯,自己这后院先失火了。
他倒要看看,外面这群不速之客,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然后,他听到了更令人惊讶的声音——入户的智能门锁,也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而且顺滑无比,没有触发任何警报,甚至连一声轻微的提示音都没有。
沈文琅心下诧异,不由得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二楼,隐在阴影里,居高临下地望向玄关。
玄关只亮着一盏光线昏黄的夜灯,勉强能勾勒出物体的轮廓。
最先挤进门缝的,竟是一条通体雪白的萨摩耶,它毛茸茸的脑袋好奇地探了探,然后轻车熟路地往里让让,但再不往里走了,只安静地蹲坐在了地毯边缘上,吐着舌头。
接着,一个人侧身闪入,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谨慎。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又挤进来一个,还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你们这样半夜闯进文琅的家,是不是不太好?”一个带着些许无奈的声音响起,是花咏?
“不是‘你们’,是‘咱们’!你现在也站在这里面呢,共犯先生。”另一个声音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再说了,不是你信誓旦旦说他去欧洲出差了,绝不在家吗?情报失误,责任在你。”
这是盛少游?
“快点,高途,你别缩在后面!我告诉你,就算要抓,你也是主犯,我们顶多算从犯。你以为最后一个进来就能免罪了?”盛少游回头,对着最后进来那个磨蹭的身影催促道。
高途?难怪,这房子的权限,高途录入的他一直没舍得删。
只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形?
一个和平日里清冷自持截然不同的声音,有些含糊地说,“你们……先看看……沈文琅在不在……我怕我进去……会控制不住……把他吃干抹净……”
这话带着一种荒诞又直白的勇气,让暗处的沈文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祖宗!就你现在这样?还想把沈文琅吃干抹净?”盛少游的声音充满了毫不留情的嘲讽,“你酒喝多了不仅上头,还能做这种不切实际的大梦呢?快点,麻溜点去拿东西!”
盛少游似乎觉得火力不够,又转向另一个人,“还有你,郑与山!你哑巴了?刚接上狗,非要说还有愿望一次给满足,非要惯着他来,现在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了吧?”
郑与山?沈文琅的眉头挑得更高了。
高途,盛少游,花咏,郑与山?
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组合?
接狗?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活动?
“你闭嘴。”郑与山的声音沉稳,但带着一股不耐烦,“来回就你话最多,你不嫌累,我耳朵都嫌吵。”
竟然还真的是郑与山。
高途理直气壮地安排任务,“你们……在这等我……我带王子……去拿长颈鹿。”
“不能带王子去。”郑与山立刻否决,逻辑清晰,“让它进门是怕它在车里一直叫,扰民。你带它进去溜达,就不礼貌了。”
沈文琅在楼上听得几乎傻眼,你们大半夜闯进来,在我的房子里讨论礼貌,这个事情礼貌吗?
“我就要……带王子去……”高途的声音瞬间带上了浓浓的委屈。
“不行。”郑与山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带丝毫转圜余地。
“那我……带花咏去。”高途立刻换了目标。
“那你还是带王子去吧……”郑与山从善如流,立刻改口。
“郑与山!”花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火气,“我奔忙了一晚上,在你眼里,连一条狗都比不上?” 他又“哼”一声,对高途说,“走,高途,我陪你去拿。速战速决。”
“晚上三点,狗都不玩。”盛少游打了个哈欠,坐在玄关小沙发上,姿态慵懒,“去吧去吧,祖宗,动作麻溜点,快去快回。”
然后,沈文琅就听到高途和花咏两人,脚步虚浮又刻意放轻,窸窸窣窣地朝着他一楼的客房方向摸去。
那是他曾经为高途准备的房间,以前工作太晚,高途偶尔会留宿。
客厅里暂时只剩下盛少游和郑与山,以及那条叫王子的狗。
沉默了片刻,或许是奔波了一晚上太过疲惫,让盛少游懒得再绕圈子,他问得异常直白,“郑与山,你和高途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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