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在意的。”花咏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在意过花咏这个人。这样正好,各取所需。”
花咏转身过来,看到常屿的一脸古怪表情,大概也知道常屿在嘀咕自己的感情地图,又刷新成了初始版本。
“不一样的,这次,我是真要把沈文琅拉下水,至于盛先生嘛,也别想站干岸看着。”花咏一副志在必得,重整河山的样子。
“老板,你这是还没开始比赛,就先埋掉了种子选手。”
“清道夫罢了。他和盛先生不一样,他的心软得像海绵,轻易就能挤出同情与温柔,又总是不忍心让任何人失望,默默承受了所有。这样久了,承载超过了极限,海绵会变成石头。更冷、更硬,不是我想要的。”花咏难得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关上门,打算不再回头。既然知道他这扇门是被沈文琅理所当然的敲击震坏了门轴,那为了防止他再在关键时候心软,就只好让他别无选择。”
常屿看着自己这个现在为了做高途世界里的唯一标准答案的老板,没说话。
毕竟,几个月前,要做盛先生唯一标准答案的人,也是他。
而且盛先生那三十几个错误答案,还是常屿亲自叫人带回来放到老板面前的。
这位爷原来是风风火火地从“错误答案”里得到“正确答案”,现在手法是越发纯熟了,自己成为卷面上唯一的选择不说。还要垄断考场,把其他考生的笔都给撅了。
什么“清道夫”,说白了,就是容不下高途看到的卷面上有第二个名字。
常屿离开后,花咏手中的威士忌已经见底。
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花咏想起喝醉的高途在他怀里的样子,褪去了平日所有的棱角与防备,只是依循着本能,将额头深深抵在他的颈窝,像一只终于寻到归处的倦鸟。那温热、均匀的呼吸,带着酒意的潮气……
花咏记得,最开始,他只想去看一眼,途经一场风景,做个从容的看客。
可现在,完全失了序。
没办法,无意,原来比有意更撩人。
有意是风月场上的攻城掠地,是算计好的进退;而无意,是毫无征兆的心口一击,是灵魂最柔软处的精准塌方。
有人心甘情愿坠下山崖,只为拥抱那轮水中明月,而花咏只想乘风,将这整片天幕搅乱,让明月再无别的倒影,只能在他的波澜里沉浮。
做不了安静的看客,那便做席卷一切的风,将这片风景连同看风景的人,一同拥入怀中。
“高途,是你先越界的。”花咏低声说,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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