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重庆,已经完全被湿热的季风所笼罩。空气黏腻得像是要凝固,即使是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汗珠也止不住地从额头沁出,滑过脸颊。嘉陵江的涛声变得更加急促,像是隐隐约约的战鼓,在预示着什么。我,韩夏,参谋本部参谋次长少将,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雾气弥漫,心中却是一片焦灼。五月的紧张,只是序曲,六月的风暴,已然酝酿成熟,即将席卷而来。我的神经,如同拉满的弓弦,紧绷到了极致。
我知道,六月,是七七事变的前夜,是中华民族劫难的倒计时。我无法阻止历史的车轮碾过卢沟桥,但我必须确保,当那一声枪响划破夜空之时,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仅仅是军事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六月第一周:山雨欲来风满楼
六月的第一天,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带着几分慵懒地洒在我的办公桌上,却驱散不了我心头的阴霾。来自华北的电报,一封接着一封,如同雪片般飞来,每一封都加剧着我的不安。日本驻屯军的挑衅行为,已然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韩将军,这是今早刚到的电报。”情报负责人赵国文面色凝重,将一叠薄薄的电报递到我手中。他的额头,也像我一样,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这不仅仅是重庆湿热所致,更是压力的体现。
我接过电报,大致扫了一眼,心头猛地一沉。北平,丰台,卢沟桥……这些地名,此刻在我眼中不再是简单的地理标识,而是未来八年血战的开端。电报中详细记载了日军在丰台附近的军事调动,增设哨卡,以及对中国守军的无理驱赶。他们甚至公然在卢沟桥附近进行实弹演习,炮声震天,火光冲天,完全不顾国际公法和外交惯例。
“他们真是欺人太甚!”我将电报重重地拍在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股怒火从胸腔直冲脑门,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这是一种被侵略者肆意玩弄的屈辱感,一种对自身国力孱弱的悲愤。
赵国文的眼中也充满了愤慨,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将军,根据我们的分析,日方在丰台的举动,是想切断平汉铁路,将北平与南方隔绝,从而达到其‘华北自治’的目的。他们的野心,昭然若揭。”
“自治?!”我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气,“那是赤裸裸的侵略和分裂!他们以为用这种拙劣的借口,就能蒙蔽世人吗?!”我的思绪飞速运转,我知道,日本的胃口绝不仅仅是华北,他们的目标,是整个中国。
“立刻向最高统帅部汇报,并要求外交部再次向日方提出最严正的抗议!”我沉声命令,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荡,“同时,指示华北驻军,尤其是第29军,务必严密戒备,加强巡逻,但要严格遵守不主动挑衅的原则。命令全体将士,枪不上膛,刀不出鞘,避免给日军任何开战的借口!”
我知道,这种克制,是多么的憋屈。面对侵略者的步步紧逼,却只能忍让,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却无法发出声音。但我也知道,现在的中国,还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每争取一分一秒,都是对国家和民族的负责。
赵国文领命而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当天下午,我召集了作战参谋李宗汉和后勤参谋陈思明,对华北战局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推演。巨大的沙盘上,北平、天津、丰台、卢沟桥等关键地点被红色和蓝色的旗帜标出,显得异常醒目。
李宗汉将军用教鞭指着沙盘,脸色严肃:“将军,第29军目前驻守在北平、天津一带,人数约十万人,装备相对陈旧。日军驻屯军约五千人,但其装备精良,且随时可从关东军和本土调集援兵。一旦开战,29军将面临巨大的压力。”
陈思明则担忧补给问题:“华北地区的交通线虽然发达,但一旦被日军切断,补给将是严重问题。我们需要提前在石家庄、保定等地设立战略物资储备点,以备不时之需。”
我听着他们的汇报,心中愈发沉重。我知道,29军的将士们,虽然装备落后,但都抱着一腔热血,誓死保卫家园。但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钢铁洪流。我的责任,就是尽力为他们争取更多的资源,为他们创造更有利的条件。
“李将军,命令29军加紧修建野战工事,构筑多道防线,并安排狙击手和重火力点,尽可能地迟滞日军的进攻。”我沉声说道,“陈将军,后勤补给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完成部署,将弹药、粮食、医疗物资储备充足,并规划好紧急运输路线。最重要的是,务必保证电台通信的畅通,以便随时掌握前线战况。”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内心却如同惊涛骇浪。我试图在有限的资源下,将损失降到最低,为将来的持久战争取空间。
这周,我还特别关注了国内舆论。我知道,民众的抗战热情是无价的,但我们也需要引导他们,让他们明白即将到来的战争是何等的残酷,需要他们做好长期的牺牲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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