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形形色色。
但是像周处这样作恶多端、不顾家庭死活的,可能一个县都很难找到几个。
听说周处不在,我和柳方就一起放开了手中的青皮。
我们一大早换了两个地方寻人不见,略微有点泄气。而一屋子的青皮和小妹又何尝不是一样不爽呢,可能在他们的预安排里,那就是一觉睡到下午太阳落坡,再起来打个友谊赛,然后洗漱洗漱,再钻入县城的灯红酒绿中。
“大哥,你们下手太狠了。”彩毛青皮一边活动着被柳方扭疼了的手臂,一边嘟囔抱怨着。
“你给老子闭嘴。”柳方凶神恶煞地说,爷爷我找人找不着,放出来的钱没有个着落,心里真不舒服呢,你再逼逼信不信我打得你爹娘都认不出来?
“有钱就是大爷啊。”彩毛青皮被柳方这样一吼,顿时就不敢说话了,他伸手捞了一条裤子套上,然后坐在地上不说话。
“我看见三害儿昨天走的时候,是跟着黄皮一起的。”正当我觉得找不到人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躲在床上被子里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说。
这女娃只露出一个脑袋,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不过那稚嫩的鼻子上,打得有一个戒指一样粗的鼻环,看着有点牛魔王的感觉,怎么都不和谐。
我真有一种去把那鼻环扯下来的冲动。
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是谁给你们的勇气,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
梁静茹吗?
“讲清楚点。”柳方掏烟出来,给我分了一根,然后他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说尼玛这个房间简直就是猪圈啊,你们到底练成了哪样超能力,这么多人窝在这里。
我则拉过一根凳子,堵在门口坐下。
门边好啊,通风不说,还可以拦住每一个想逃走的人。
“黑脚杆瀑布,好烟啊,大哥分一根喽。”刚被我踩在脚下的青皮倒是个二皮脸,他凑到柳方面前嘻嘻哈哈地讨烟吃,说老板你想晓得哪样,只要有烟我都讲,包括连三害儿搞事喜欢用的姿势,我都一清二楚呢。
“滚你。”柳方虽然嘴上呵斥,但是倒也把整盒烟都丢了过去,说你个未成年人抽个毛线的烟啊,小心鸡鸡发育不健全。
知道可能影响未成年发育,那你还敢给?
“说真的,三害儿这小子能折腾、敢折腾。”青皮接过烟,自己抽了一根,然后把烟盒捏在手上,给我们侃了起来。
看样子,那烟他是不想分给其他人了。
原来,周处在和这个屋子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一路的。这小子因为既吸粉又喜欢显摆,经常大手大脚花钱,平时有钱的时候,是在外面住酒店的,只是在没有钱的时候,才来这个小窝里蹲。
而且,来这里混不说,还往往以高人一等的姿态自居。
“想和哪个睡就非得要硬上,没钱还吹牛波依。”青皮说,他三害儿装个川川哦,哪个没晓得他在外面借了一屁股高利贷,动不动就挨打。
青皮滔滔不绝,一大堆,都是陈谷子芝麻烂事,听得我头晕。
“得得得,不要讲这些无聊的事情。”不仅仅是我,柳方也听着烦,他给这个青皮娃留了一个电话,说以后要是遇到事情了,记得跟我讲行不?
“大哥,只要烟管够,做哪样都行。”青皮嘻嘻哈哈地翻出一个电话,存了柳方的号码,说我大萝卜头其他不行,在仗义方面没得讲,你就等我电话吧。
大萝卜头……
刚刚没注意,现在我认真一看,还真的是这样。
“这伙青皮仔,是个大问题啊。”从城中村出来,前往渡河口村的路上,我心情有点压抑,就问柳方,说这些娃娃早晚要处理一下啊,不然任其发展,肯定不得行。
“被九年义务教育遗漏,其实也不是坏事。”柳方倒是看得开,他说你莫看这些小仔仔现在混得不咋地,将来他们中一半的人吃牢饭,一半的人吃酒店的。
这个,我倒不能否认,这些青皮仔早早就在社会混,生活对他们的淬炼又狠又痛,使得他们中的一些人对生存法则异常熟悉,蜕变成人中龙凤。
不过,终究有那么一帮,要堕落到底不是?
能眼睁睁看着不救吗?
打击犯罪是警察的天职,救人于“治未病”也是一大任务啊。
“这关我啥事,我只是一个辅警。”柳方嘿嘿地笑着,他讲我倒是上过大学啊,还全村第一个大学生,不过现在你看我这熊样,每月三千的工资,变成全村最被嘲笑的对象呢。
这个自嘲,我竟无言以对。
柳方讲,你看看这些小东西,自由自在、没心没肺,也不是不快乐嘛,比起我们这种天天操心这操心那的,强多了。
说完,他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让车子飞驰在高速路上。
我尼玛……
从笔架山到渡河口其实并不远,走高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中途要穿过场极镇。因为地势平坦,还是有320国道穿过,场极、渡河口、宽场不仅农业发达,商业也发展得不错,是除了笔架山之外,邛山经济最好的三个乡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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