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层层递进的院落,向着宅邸深处走去。
李曌旭挽着陈阳的手臂,目光流转,打量着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的门厅,以及透过月洞门隐约可见的曲径回廊、假山池沼,嘴角噙着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赞叹道:“沈会长真是好眼光,好手段。这处宅子闹中取静,格局精巧,一草一木都见功力,尤其是这水系的引活和假山的堆叠,深得江南园林‘小中见大’的精髓。我听说,这‘栖云苑’原本是清末一位盐商的旧宅,几经转手,破败不堪,如今在杭州城里,也算是挂了号的文物保护点,能让你这样修缮如旧又化为私用,这份‘修旧如旧’的功夫和打通关节的能耐,怕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沈西林闻言,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连忙摆手道:“哎哟,弟妹这可是真是抬举我了。我这点微末道行,不过是拾人牙慧,靠着祖上积累的一点底子和时代的机遇,勉强拾掇出个能遮风挡雨的窝罢了。说到底,我们这些人,再怎么能折腾,也不过是在庙堂高士们画好的圈子里扑腾几下,讨口饭吃。真要论起底蕴和格局,还得是西山李府那样的门第,那才是历经风雨而不倒,真正掌控着时代脉搏的定海神针。我这小打小闹,跟李府相比,简直就是萤火之于皓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李曌旭见他如此识趣,心下受用,脸上笑容更显真诚了几分。她料定,以沈西林的精明和与陈阳的关系,他绝不会将那点“商业竞争”的龃龉摆到台面上,更不会在陈阳面前搬弄是非。
“沈会长太谦虚了。”李曌旭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话题,转而又问道,“早就听闻沈会长是收藏界的大行家,手中的珍奇古玩数不胜数,名下‘西林斋’更是业界翘楚。我虽然是个俗人,但嫁鸡随鸡,跟着陈阳久了,我受我们家陈阳影响,近来对这些承载着时光的老物件,也生不少兴趣。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亲眼欣赏一下沈会长的珍藏,开开眼界?”
她这话说得漂亮,既捧了沈西林,又点明自己是“受陈阳影响”,将夫妻一体、情趣相投的形象树立起来。
沈西林笑容满面,毫不犹豫地应承:“弟妹有兴趣,那是我的荣幸!请请请,书房里正好有几件新收的小玩意,正愁没人品鉴,还请弟妹帮忙掌掌眼!”
他说着,立刻热情地侧身引路,态度殷勤备至。
一行人沿着抄手游廊继续前行。
廊外假山玲珑,池水潋滟,几尾锦鲤在睡莲叶间嬉戏,偶尔激起细微的水声。
沈西林边走边为李曌旭介绍着园中的景致,语气熟稔而亲切:“弟妹你看那边,那处临水的小轩,名叫‘听雨轩’,上面的匾额,还是子白前年夏天来我这里小住时,看到轩旁那几丛芭蕉长得正好,兴致来了,亲手题写的。还有这廊下安置的美人靠,当年修缮的时候,大部分都已经腐朽损坏了,也是子白根据残留的榫卯结构,专门请教了苏州来的老师傅,一起琢磨,才最终恢复了原貌。子白啊,不仅学问渊博,对于古建筑修复这门学问,也是深得三昧啊!”
他将几处景点的功劳引向陈阳,既显示了自己与陈阳的交情非同一般,又巧妙地恭维了陈阳的才学与品味。
李曌旭听着,目光瞟向身旁神色平静的丈夫,眼中闪过一丝与有荣焉的得意,嘴上却嗔怪道:“他呀,就是闲不住,心思有时候花在这些不会说话的老物件上面,比花在人身上还多。”语气里的亲昵与骄傲却掩饰不住。
说话间,李曌旭似乎想起了什么,状似无意地问道:“说起来,沈会长的祖上,与我家陈阳这一脉,似乎早有交集?我恍惚听人提起过,尊府与陈阳的师门,过去颇有些渊源?”
沈西林闻言,神色变得郑重了些许,点了点头,坦然道:“弟妹既然问起,我也不瞒着。确实,我们沈家能有几代基业,多亏了诡道仙老前辈和子白的数次指点之恩。”
他目光中流露出追忆之色,缓缓道来:“那还是三十多年前,改革开放初期,家父当时面临一个关键的产业转型抉择,是继续深耕熟悉的纺织业,还是冒险进入当时前景不明的电子元器件领域。机缘巧合,得遇云游至此的诡道仙前辈。老前辈当时只是仔细看了家父的面相和气色,又观察了我们沈家祖宅的风水格局,便直言‘东南有金气,利在精微’,建议家父放弃纺织,全力投入当时还不被看好的电子元件制造,尤其是面向东南沿海出口市场。”
“家父当时虽然心里也是半信半疑,但本着对世外高人的尊敬,加上自己也确实看到了些许趋势,最终还是咬牙调整了整个家族的发展战略。结果,完全不出老前辈所料,随着全球制造业的转移和国内电子产业的迅猛起步,我们沈家凭借这步先手,牢牢抓住了那一波历史性的浪潮,家族事业由此兴旺发达了整整二十年不止!可以说,如果没有诡道仙前辈当年那关键的点拨,就绝对不会有我们沈家的今天。”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往昔岁月的感慨与对那位神秘高人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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