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逃出阳光小区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刮在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冷意,浑身的血液都像在沸腾,又像是被冰水浇透,冷热交织着,让他指尖都在发颤。
他没敢回酒店宿舍,绕着滨河路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路灯在身后一盏盏熄灭,早点摊的蒸汽越来越浓,晨练的老人牵着狗从身边经过,投来疑惑的目光。林默低着头,感觉自己像个小偷,浑身都不自在。
“我竟然……”他抬手捂住脸,指缝间漏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绝望,“我怎么会跟苏晴……”
昨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上来:苏晴温热的唇,缠在脖子上的手,还有那句带着威胁的话……林默狠狠一拳砸在路边的梧桐树上,树皮硌得指骨生疼,却远不及心里的混乱和恐慌。
周明辉是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从光着屁股在河里摸鱼,到初中时一起逃课去网吧,再到后来各自闯荡,这份情谊比亲兄弟还亲。他怎么能做出这种对不起兄弟的事?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委屈。是苏晴主动的,是她威胁要报警的,他当时根本没有选择……
“借口,都是借口!”林默狠狠骂了自己一句。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没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天光大亮时,他才拖着灌了铅的腿回到星辰酒店的宿舍。同屋的保安还在睡觉,发出均匀的鼾声。林默轻手轻脚地躺到自己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脑子里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叫,怎么也静不下来。
他翻了个身,手无意中碰到了脖子上挂着的东西——那是一枚用黑色羽毛制成的吊坠,羽毛根部镶嵌着一小块磨得光滑的桃木,是奶奶去世前留给她的。
奶奶生前是村里有名的“懂行人”,谁家孩子夜里哭闹,谁家老人不舒服,都爱找她看看。这枚“玄羽坠”据说是奶奶年轻时从一个云游道士那里得来的,能“问事”。小时候林默发烧不退,奶奶就拿着这吊坠在他额头来回摩挲,嘴里念念有词,说来也怪,没过多久烧就退了。
林默一直把这吊坠当念想,从没当真过。可现在,他实在没辙了,这件事太丢人,不能跟任何人说,憋在心里快要炸开了。
“奶奶,我实在没办法了……”林默坐起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纸巾,又倒了杯冷水,把玄羽坠解了下来。
他记得奶奶说过,玄羽坠要用清水浸泡片刻才能“显灵”。他把吊坠放进水杯里,看着黑色的羽毛在水中轻轻舒展,像一朵绽放的墨色睡莲。
五分钟后,他拿出吊坠,用纸巾擦了擦,深吸一口气,在桌上铺平一张便签纸。
“奶奶,孙儿闯大祸了。”林默对着吊坠低声念叨,声音发涩,“明辉你认识的,我……我昨晚跟他女朋友苏晴……是她逼我的,她说我不答应就报警,我怕坐牢,可我又对不起明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在天有灵,给我指条明路吧。”
他把心里的憋屈一股脑倒了出来,感觉眼眶有点发热。定了定神,他用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玄羽坠,悬在便签纸上方。
“奶奶,求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凉意,紧接着,玄羽坠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带着他的手在纸上缓缓移动起来。
林默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黑色的羽毛在纸上留下淡淡的墨痕,组成了三个字:
【桃花劫】
“桃花劫?”林默皱紧眉头,心沉了下去。这意思是说,他这是惹上麻烦了?
“那要怎么解?”他急忙追问,手跟着玄羽坠继续移动。
纸上又出现一行字:【欲破此劫,需滴血引灵】
“滴血?”林默愣住了。奶奶以前确实说过,有些“大事”需要以血为引,才能让灵物显真章,但她也反复叮嘱过,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用血,说是会“折损气运”。
可现在,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林默咬了咬牙,想起苏晴最后那狡黠的笑,想起她说明辉出差要好几天,想起她说“以后还会找你”……他打了个寒颤,要是这事被周明辉知道,他们兄弟肯定彻底完了。
他拿起桌上的美工刀,犹豫了一下,还是狠狠心划破了自己的中指。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他连忙把手指凑到水杯上方,滴了三滴血进去。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杯中的清水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而那玄羽坠像是海绵一样,迅速把血水吸了个干干净净,原本漆黑的羽毛上隐隐泛起一层红光。
林默心脏“咚咚”狂跳,握着玄羽坠的手都在抖。他把吊坠重新悬到纸上,这一次,羽毛移动的速度快了很多,而且不再是写字,而是在纸上画了起来。
那是一张人脸,眉眼模糊,却在额头正中间画了一只竖着的眼睛,像传说中的二郎神。当羽毛的尖端点在那只竖眼的瞳孔上时,纸上竟然凭空渗出一滴血珠,顺着线条缓缓流淌,仿佛那只眼睛真的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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