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也太会享福了。”我看它一眼，“比你还靠谱。”
“别管它，顾好你自己。”张兰芳踢我一脚。
杨默蹲在拐角，扳手贴着地面，银光一闪一闪的，跟个老式收音机似的。他皱着眉，不知道在听啥。
“他们走了。”他说，“至少五分钟内不会回来。”
“那还等啥？”我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赶紧走。”
沈皓还在喘气，刚才差点被扔进炉子，现在脸色发白，但眼神挺亮。
“我没事。”他说，“走吧。”
我们几个猫着腰，顺着小路往实验基地旧址摸。李强走在最前头，跑鞋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声音。
“这小子现在跟装了消音器似的。”我嘀咕。
“他本来就是个闷葫芦。”杨默说，“现在更安静了。”
周小雅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项链，那玩意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我们绕过一条废弃的小巷，沈皓忽然停下。
“怎么了？”我问。
他指了指墙上，那儿有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
“这玩意儿……”他皱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啥？”我凑近看，看不出个所然。
“可能是某种警告。”他说。
“警告个屁。”张兰芳一把推开我，“赶紧走，别在这儿磨叽。”
我们继续往前，基地旧址的大门就在眼前。铁门锈迹斑斑，门缝里透出一股子霉味。
“这地儿，跟鬼屋似的。”我嘀咕。
“你小时候是不是没看过恐怖片？”杨默翻白眼，“赶紧撬门。”
我掏出工具，刚准备动手，沈皓忽然按住我手。
“等等。”他说，“门上有东西。”
我定睛一看，果然，门把手上缠着一根细线，线另一头连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盒。
“触发器。”沈皓说，“一拉就响。”
“操。”我缩回手，“这玩意儿炸起来得把咱几个送上天。”
“我来。”张兰芳抽出赤霄，刀尖轻轻挑开线头。
金属盒“咔哒”一声，没动静。
“成了？”我问。
“成了。”她点头。
我们推门进去，一股陈年霉味扑面而来。墙皮剥落，地上的瓷砖碎得七零八落，像踩在骨头渣子上。
“这地方，跟废墟似的。”我说。
“本来就是废墟。”杨默蹲下，扳手贴着地面，“还有星髓残留。”
“还能用？”我问。
“勉强。”他说，“够唤醒点东西。”
我们分头行动，李强带着跑鞋，直奔院长办公室。
“他咋知道在哪儿？”我问。
“跑鞋认路。”沈皓说，“它现在比我们还熟。”
果然，李强一路没停，直接推开一扇门。
“到了。”他说。
办公室里乱七八糟，桌上堆着文件，墙角有个老式钢琴，琴盖已经掉了一半。
“这地儿还有钢琴？”我纳闷。
“说明院长挺有品位。”张兰芳说，“可惜现在没人弹。”
李强走过去，掀开琴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本相册。
“这是……”他抽出一本，翻开。
一张泛黄的照片滑出来，飘落在地上。
我捡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照片上，周建国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针管，正往一个小孩胳膊上扎。小孩脸朝下，看不清是谁，但边上站着一个人，半边脸是机械的，疤脸队长。
“这……”我抬头看周小雅，“你爸干的？”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照片，眼神发直。
张兰芳看着她，严肃地问：“你信啥？”
周小雅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信我自己。”
“那就别愣着。”张兰芳拍拍她肩膀，“继续找。”
我们翻了一会儿，没发现啥有用的东西，跑鞋忽然亮了一下。
“它要带我们去哪儿？”我问。
“地库。”沈皓说，“它在指引。”
我们跟着跑鞋来到地下室门口，门上有个密码锁，屏幕上写着几个字：
“主人：张秀兰”
张兰芳握刀的手猛地顿住。
“咋了？”我问。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几个字，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你认识？”杨默问。
她点点头，声音有点哑：“是我妈的名字。”
“你妈？”我愣住，“她跟这地儿有关系？”
“我不知道。”她摇头，“她早就……去世了。”
“那这密码……”我看着门，“会不会是她留下的？”
“有可能。”杨默蹲下来，扳手贴着门框，“这门后面，有星髓波动。”
“你确定？”我问。
“确定。”他说，“而且……不是普通的星髓。”
“啥意思？”我皱眉。
“意思是。”他抬头看我，“这地方，藏着点不得了的东西。”
“比如啥？”我问。
“不。”沈皓盯着门缝，“是感应到了张秀兰的气息。”
“我妈……”张兰芳喃喃，“她到底在这儿干过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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