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静云别院的侧门被推开,先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上官家一行人便鱼贯而入。打头的妇人步子又急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却又按捺不住心底的急切——正是上官晓宁的姑姑上官毓。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旗袍,布料是江南上好的云锦,摸上去定是细腻如绸,上面用同色系的丝线绣着朵朵兰花,花瓣舒展得恰到好处,连花茎上的细绒毛都绣得根根分明,领口和袖口滚着一圈雪白雪白的白边,衬得她本就温婉的气质愈发像块浸了水的和田玉,温润又透亮。
上官毓的面容算不上惊艳,却胜在干净柔和,皮肤白皙得像是常年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只是眼角那几道淡淡的细纹藏不住心事——那是二十多年来,日思夜想拧出来的褶皱,是思念在岁月里刻下的痕迹。
她手里紧紧攥着块白色绢帕,帕角都被捏得发皱,脚步匆匆的,鞋尖几乎要蹭到裙摆,一看就知道是听到消息后,连妆都没来得及补就往这儿赶,生怕晚一步就错过了什么。
刚进偏室,上官毓的目光就跟装了定位似的,径直穿过人群落在牛大力身上。那眼神先是扫过他的眉眼,又停在他的下颌线,接着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脚步“唰”地顿住,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手里的绢帕“啪嗒”一声掉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响,却像颗小石子砸在众人心里。
二十多年啊,七千多个日日夜夜,对儿子的思念就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多少个深夜,她抱着当年晟杰穿过的小襁褓,在梦里一遍遍地喊着“晟杰”,梦见儿子抓着她的衣角要吃奶,梦见儿子睡觉时的憨态,可每次醒来,身边只有空荡荡的枕头。
此刻,眼前这张脸,眉眼间的弧度、笑起来时左边嘴角的小梨涡,都跟丈夫南宫毅年轻时一模一样,那股子憨厚又倔强的劲儿,更是像极了南宫家的血脉。所有的思念、委屈、期盼,在这一刻突然决堤,滚烫的泪水“唰”地就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伸出双手,手指微微蜷着,像是想上前摸摸牛大力的脸,又怕这是一场梦,一碰就碎了。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裹着泪水:“你……你会是晟杰吗?我苦命的晟杰……”
牛大力听到“晟杰”这两个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望着上官毓眼里的温柔,那眼神太熟悉了——像极了小时候养母半夜起来给他盖被子时,落在他脸上的目光,暖得能化开冬天的雪。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从心底冒出来,顺着血管流遍全身,让他鼻尖发酸。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千言万语在心里翻来滚去,最后只化作一声哽咽:“我……我倒是很期待成为你们所说的晟杰……”他顿了顿,用力眨了眨眼睛,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憋回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智些,“但血脉这事儿,不能凭脸说了算,得讲科学证据。还是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咱们再下定论吧!”
上官毓听他这么说,哭得更凶了,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手指死死攥着刚捡起来的绢帕,指节都泛了白:“是……是我太急了,孩子你说得对……”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目光却黏在牛大力脸上,像是要把这二十多年没见的时光,都用眼睛补回来,连他耳朵上的一颗小痣都不肯放过。
南宫无忌老爷子看儿媳妇哭得伤心,连忙摆了摆手,声音沉缓却带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毓儿,别急,证据很快就来。大力这孩子明事理,不莽撞,是咱们南宫家的福气。”
说罢,他转向牛大力,眼神里的欣赏都快溢出来了,“方才灵根测试的结果你也听到了,火、阴双灵根都过了八级,这资质在整个圣武帝国都是凤毛麟角!你知道吗?好多古武世家的嫡亲血脉,多次测试灵根等级也未必能到8.5级,你这可是天生的好料子!”
这话刚落,晓宁的妈妈陆婉清就凑了上来。她最会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牛大力脸上的疲惫,也明白上官毓现在情绪激动,再聊下去怕是要让牛大力为难。
她上前一步,轻轻扶住上官毓的胳膊,语气软乎乎的,像裹了层棉花:“姐,你放心,灵根也测了,血也抽了,检测机构说了,最快明天下午就能出结果。看现在这情况,十有八九是没错的,但大力这孩子突然知道这么大的事,肯定累坏了,也得给人家点时间适应适应,总不能一下子就把‘亲人’的帽子扣上去,多尴尬啊。”
她顿了顿,看了眼身边的上官晓宁,眼睛一亮:“正好让晓宁带大力哥去玉璃温泉泡泡,放松放松。咱们呢,也回家准备准备后续的事,比如晟杰回来后一系列的安排,还有南宫家的族规啥的,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说着,她转头看向南宫无忌和自己的公爹上官瑾瑜,脸上带着征询的笑:“晟杰他爷爷,还有孩子姥爷,你们看我这主意可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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