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天边染上一抹温柔的橘红,将蜿蜒的乡间小路镀上了一层暖金。段雪玉一家和刘天金一行人满载着丰收的喜悦,有说有笑,浩浩荡荡地走在归家的路上。
电动三轮车吱呀作响,车斗里金黄的玉米棒子堆得冒了尖,车轮碾过土路扬起的细尘,在夕阳的光束里跳跃。
田间劳作的乡亲们纷纷直起腰,投来好奇而友善的目光,偶尔传来几声熟稔的招呼:“这不是小玉嘛放假回来了?”“老段,收成好啊!”“老段家,今年苞谷长得真喜人!”这热闹的场景,像投入平静池塘的石子,在宁静的田野间漾开一圈圈涟漪。
归心似箭,脚步轻快。不多时,熟悉的农家小院便出现在眼前。几间朴实的平房静卧在暮色里,最西边那间的烟囱正袅袅升起缕缕青烟,带着柴火特有的干燥暖香和隐隐的食物气息,在微凉的空气中弥散。是奶奶!她定已在灶间忙碌,那炊烟便是无声的召唤和温暖的灯塔。
“到家喽!”段雪玉的父亲一声吆喝,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七手八脚地将沉甸甸的玉米袋从三轮车上卸下。麻袋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几个男人肩膀用力,汗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不一会儿,金灿灿的玉米袋就在院子中央垒起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小山丘,在夕阳余晖下散发着饱满的光泽和泥土的芬芳。
厨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奶奶果然听到了动静,她系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手上还沾着些面粉,探出身来张望。浑浊却慈爱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一圈,最终精准地落在那个挺拔的青年身影上,声音洪亮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宠爱:“乖娃(段阳的小名),别愣着,快去鸡舍抓只鸡来,挑那只冠子最大、毛色最亮的芦花公鸡!今儿个有贵客,得炖锅好汤!”
“好嘞,奶!”段阳应得干脆响亮,脸上是少年特有的活力。他把刚搬完最后一袋玉米的麻绳往地上一扔,拍拍手上的灰,脚步轻快地朝院子角落的鸡舍奔去,惊得里面的鸡群一阵扑腾和咯咯叫唤。
段雪玉的父亲抹了把额头的汗,对着妻子爽朗一笑:“婆娘,走,咱俩去厨房给妈搭把手,灶上锅里怕是正等着添柴火哩!”说完,又转向段雪玉和刘天金,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小玉,你和小金就别忙活了,刚才出力不少,进屋歇会儿,喝口水去!”
段雪玉望了望院中那座“玉米山”,摇摇头,马尾辫在脑后轻轻晃动:“爸,歇啥呀,还有这么多苞米等着剥呢!我和天金哥,还有雪丽,我们仨负责掰苞叶,人多力量大!”她眼神明亮,带着农家姑娘特有的麻利劲儿。
刘天金靠近段雪玉,微微倾身,压低声音,带着点新奇的笑意问道:“哎,雪玉,刚才爸…叫阿姨‘婆娘’?这称呼…感觉听着…”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脸上有点不好意思的探究。
段雪玉被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噗嗤”一声,掩着嘴笑起来,眼角弯弯:“这是我们这儿的土话,农村都这么叫自家媳妇儿,没别的意思,就是朴实的称呼,显得亲!你可别多想,哈哈哈。”她的笑声清脆,像山涧的清泉。
说罢,段雪玉已利索地从堂屋里搬出几个厚实的木凳子。凳子一看就是自家手艺,木头纹理清晰,边角打磨得圆润,虽然旧了,却异常结实耐用,承载着岁月的痕迹和家常的温暖。
刘天金学着段雪玉的样子,拿起一个头部磨得锃亮的三角锥(一种常用的玉米开苞工具),笨拙却又认真地在一个玉米棒顶端划开一道口子,然后用指甲抠住苞叶的边缘,用力向下撕扯。“嗤啦——”一声,苞叶应声而开,露出里面饱满金黄的玉米粒。这活儿看着简单,做起来却需要巧劲和力气,苞叶韧性强,稍不注意就会撕得不整齐,或者玉米粒被带下来几颗。刘天金的手很快就被粗糙的苞叶边缘磨得有点发红。
相比之下,段雪玉和她妹妹段雪丽则显得游刃有余。只见她们一手稳稳握住玉米棒,另一手用三角锥或指甲快速一划、一抠、一撕,动作流畅得如同舞蹈,苞叶便听话地层层剥落,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粒粒饱满的玉米。速度明显比刘天金快了一大截,身边剥下的青白色苞叶也迅速堆积起来。
段雪丽看着刘天金略显笨拙、全神贯注却又有点吃力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声音像银铃:“姐夫,看你这样儿,以前怕是没怎么掰过玉米棒子吧?这次可辛苦你这位‘秀才’啦!”她打趣着,眼神里带着少女的狡黠。
“他老家那边是鱼米之乡,种水稻的,不像咱们这儿,漫山遍野都是玉米地!”段雪玉笑着替刘天金解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和对恋人的维护。
段雪丽对刘天金确实不陌生。上次见面是半年前,她专程去大学城看姐姐,刘天金作为姐姐的男朋友,热情地请她们姐妹俩在校外吃了一顿丰盛的海鲜自助。段雪丽对这个斯文、待人温和又大方的“姐夫”印象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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