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南丫岛某座山头上。
穿着极不合体超短校服裙的怪异女人,展现出了与她娇小玲珑身躯完全不符的非人力量。她轻巧地将高大健硕的黄耀琛扛上一侧肩头,又随手揽过江雪珑纤细的腰肢,将她扛在另一侧。一左一右扛着两个成年人,对她而言仿佛轻若无物。
她双脚在地面用力一蹬,娇小的身影便高高跃起,如同一只敏捷的夜枭,穿过冰冷惨淡的月光,在山壁岩石或树梢间几个借力起落,身形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几道残影,朝着另一座更隐蔽的山头疾驰而去。
很快,她落在一处有着低矮建筑群的屋顶,足尖在屋脊上轻点,如履平地般快速飞奔,悄无声息地落入一间有人员巡逻的院子中央。
她径直奔向正房的门,院中角落处一棵大树的阴影下,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绮罗。”
阴影下,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年轻男人缓缓走了出来。他嘴角挂着看似温和的笑意,镜片后的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绮罗肩头上的两个人。
绮罗脚步不停,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绮罗这个名字也是你叫的吗?叫我左护法!”
年轻男人不以为意,指尖轻轻托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温柔,内容却带着警告:“偷渡客随便你怎么玩,但本地渔民不行,会给我们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多事!”绮罗冷哼一声,脚尖看似随意地一踢,地上的尘土混着细碎石子骤然卷起,如同一道灰黄色的屏障,劈头盖脸地向年轻男人盖去!
男人似乎早有预料,手腕一翻,掌中已多了一面玄黑色、绣着诡异符文的小旗。他持旗往前一挥,一股阴风凭空而生,那袭来的飞沙走石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顷刻间转向,尽数扑向旁边一丛无辜的花卉,只听得一阵细密的“嗤嗤”声,娇艳的花朵与翠绿的枝叶刹那间被绞得粉碎,簌簌落地。
他正要不屑开口,瞳孔却猛地一缩!
“嗖!嗖!”
两片血红色的月牙飞刃,毫无征兆地已激射至他眼前,速度快得只留下两道长长的尾迹!男人只来得及狼狈地侧头躲避,带着一丝火炽感的锋刃几乎是擦着他的皮肤掠过。
“嘶——”
他脸颊一侧和鼻梁上,同时被刮出一道细长的血痕。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应声而断,掉落在地,镜片碎裂。
绮罗冰冷的声音随之传来:“滚远点,不然我用这月牙刃,挖出你的眼珠子当玻璃球满地滚着玩。”
放完狠话,她不再理会对方,直接推门进屋,木门被她用力“砰”地一声关上。
站在院子里的年轻男人,摸了摸脸颊上的血痕,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脸部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非但没有愤怒,眼底反而掠过一丝强忍着的、近乎变态的兴奋光芒。
……
屋内。
绮罗进门后,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肩上的江雪珑随手扔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扛着黄耀琛走进卧室,将他重重地扔在了房间里唯一的床上。
她站在床边,细细打量着黄耀琛昏迷中依旧棱角分明的脸庞,嘻嘻笑了出来,声音带着天真的残忍:“你们可不是渔民……哪里有这么好看的渔民呢?”
她一个灵巧的翻身,直接跨坐在黄耀琛的腰上,伸出纤细的手指,带着几分好奇抚摸上他的脸颊,然后鼻尖凑近,像小动物般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甚至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接着,她的手指开始不规矩地游移,拉开他上衣的领口,一路向下探索……
与此同时,卧室外面的地板上,一道半透明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从江雪珑的身体里坐了起来——正是江雪珑隐蔽起来的元神。
元神状态的江雪珑环顾四周,将简陋的客厅布局尽收眼底,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站起,穿墙进入了卧室。
虚影静静地站在床边,当她看清床上的情形时,嘴巴也不自觉惊讶到微微张开。
绮罗正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地打量着黄耀琛皮肤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有条形的刀伤、圆形的枪伤、狰狞的砍伤和锐利的刺伤,这些不同的疤痕明明是黄耀琛腥风血雨的过往,她却从好像从中看到了自己不愿提及的旧事。
绮罗蹙起眉头,似乎对这些丑陋的伤口很不满意。于是伸出手指,尖锐的指甲瞬间变得如同猫爪般锋利,毫不留情地陷入黄耀琛的皮肤,生生将那些带着血肉的陈旧疤痕,一块一块地徒手抠抓了下来!然后将带着血丝的皮肉往床下一甩,动作随意得如同丢弃垃圾。
即便江雪珑此刻只是元神状态的虚影,也下意识地一跳三步远,差点被那飞来的血肉甩一脸。
而绮罗的动作并未停止,她似乎偏执地想要将黄耀琛身上所有的伤疤都彻底清除。江雪珑皱紧眉头,完全无法理解她怪异的行径。她注意到黄耀琛被撕掉疤痕的伤口处几乎没有流血,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封住了创面。见此情形,江雪珑按捺住立刻出手的冲动,选择继续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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