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承宇……你父亲……”
他打断了她，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我父亲得明白，我不是他商业棋局里的一颗棋子。我是个成年人了，能自己做选择，哪怕这些选择不包括和某个没灵魂的大企业合并。”他把她拉得更近，手臂紧紧地搭在她肩上，给人一种安慰的力量。
“再说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出的气息暖暖的，“就算给我一个王国，我每天都会选你。我知道这话很肉麻，但这是真的。”
她依偎在他怀里，紧张的情绪渐渐消散。
在这场她无意间引发的风暴中，他就像一个安全的港湾。
他身上那股清新的木质古龙水味充斥着她的鼻腔，让她感到踏实。
自从这场乱局开始以来，她第一次有了一丝希望。
也许，仅仅是也许，他们能挺过去。
在灯火通明的警察局里，叶小棠兴奋地蹦蹦跳跳，那股狂热的劲儿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震动起来。
“轰！尝尝这个，白领罪犯们！”她挥舞着那个罪证U盘，就像拿着一个奖杯，大声说道，“正义得到了伸张！我们把那些家伙一网打尽了！”她挥了挥拳头，然后皱了皱眉，捂住了拳头。
“哎哟。下次别打得这么用力了。”
一位满脸疲惫的警察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清了清嗓子，那声音里透着一种沉重的威严，瞬间熄灭了叶小棠的庆祝情绪。
“叶侦探，”他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紧张，“我们遇到情况了。”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苏明月和顾承宇之间来回移动。
苏明月的胃里一阵紧缩。
她突然有了一种预感，一种冰冷的恐惧顺着她的血管蔓延开来，既冰冷又不受欢迎。
她那种“商业直觉”，平时总是轻声诉说着市场趋势和赚钱的买卖，现在却在大声尖叫着危险。
肯定出大问题了。
“怎么了？”顾承宇问道，声音尖锐，搭在苏明月肩上的手臂又紧了紧。
警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陈树生……还有‘暗夜资本’的头目……他们……在混乱中逃走了。”
这些花悬在空气中，又浓又让人窒息，就像一场毁灭性大火后的浓烟。
苏明月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没了血色。
世界似乎都倾斜了，警察局里明亮的灯光模糊成了一片让人头晕目眩的彩色万花筒。
所有的战斗、所有的艰辛努力、他们冒的所有风险……都白费了。
顾承宇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指关节都变白了。
他转向警察，声音低沉地咆哮道：“怎么会这样？”
警察避开了他的目光，羞愧之情显而易见。
“我们还在调查……但似乎有……内鬼。”
苏明月摇晃了一下，房间开始旋转。
她盲目地伸出手，抓住顾承宇的胳膊支撑着自己。
“不……”她低声说道，声音几乎听不见。
“这不可能发生……”
突然，手机的嗡嗡声打破了这令人震惊的沉默。
是叶小棠的手机。
她看了一眼屏幕，眼睛睁得大大的。
“伙计们……”她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们又有问题了。一个大问题。”她举起手机，给他们看一条新闻警报。
屏幕上闪过一张照片：一座燃烧着的大楼，火焰舔着夜空。
标题写着：“突发新闻：林景深私人住宅疑似纵火袭击。”
顾承宇的脸变得冷峻起来，下巴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他从叶小棠手里夺过手机，目光冷峻地盯着照片。
“他不会……”他喃喃自语，声音几乎听不见。
他抬起头，目光与苏明月交汇。
“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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