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缩包里的监控视频标注着三年前的日期，画面里浑身是血的康宇被抬上救护车，某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用镊子从他后颈取出闪着蓝光的芯片。
视频最后一帧被刻意放大，女人胸牌边缘沾着的荧光绿黏液，和她冰箱里那管试剂的颜色分毫不差。
窗外传来货轮汽笛声。
曹悦扑到窗前时，正好看见江面浮起大片金色数据流，那些光点组成康宇的侧脸轮廓，又在浪花里碎成十七年前妇幼保健院的建筑结构图——她出生那层楼的监控盲区，母亲的值班表上画着三十七个红圈。
空调突然停止运转。
霜花融化的水痕在地面汇成箭头，指向床头那台老式游戏头盔。
曹悦摸索到头盔内侧的维修标签时，指甲突然刺痛——夹层里藏着半枚染血的工牌，芯片触点处粘着张强最爱抽的雪茄烟丝。
全息闹钟弹出凌晨四点特别提示：您预约的脑神经复查将在五小时后开始。
曹悦盯着医嘱里加粗的“严禁二次接入游戏”，突然把王雪的碎片按进游戏舱识别槽。
虹膜认证通过的绿光里，她看见自己瞳孔深处浮出微型基因螺旋，和那枚纽扣上的霜花图案完美重叠。
楼下的流浪猫发出凄厉尖叫。
曹悦走到玄关穿鞋时，发现运动鞋舌里嵌着块数据芯片——正是三小时前康宇捂住她眼睛时，悄悄塞进她衣领的服务器残片。
芯片表面用纳米雕刻技术印着母亲的字迹：悦悦，别相信任何会呼吸的东西。
晨雾漫进窗户的刹那，冰箱里的荧光绿试剂突然全部爆裂。
曹悦弯腰收拾玻璃渣时，看见自己后颈在瓷砖上的倒影——那里浮现出淡金色的条形码，数字部分正在以每分钟递增1%的速度向310%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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