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的真相如何，还要仔细地查明。
谢昭看了眼永康帝的脸色，确实是不太好，看来他眼里真的容不下这些事儿，那自己就可以让人行动了。
*
翌日早朝过后，永康帝回到圣宸宫内，刑部尚书林毅跟了过去。
“怎么？牢房那边有结果了？”永康帝被李忠和几个小太监伺候着换下了朝服，换了一身便服，从屏风后面绕出来，在软榻上落座。
林毅行礼，“回禀陛下，吏部尚书和方大人皆是什么都没有说，微臣觉得这事情也不能拖得太久了，想到一计，特来献给陛下。”
“陛下，弹劾吏部尚书和方大人的奏折可还在圣宸宫？”
永康帝点头，看了一眼李忠，李忠随即退下，去将奏折拿了过来。
林毅打开奏折，展示给永康帝看，“陛下，这奏折不知道是谁上奏的，亦是看不清是哪位大人的字体，若是他所言是真的，为何要这般藏着掖着？”
“或许他是害怕得罪人，但若是所奏为真，难道这个功劳，他也不愿意领吗？”
永康帝看着那奏折上的内容，言辞恳切，好像说的，真的是真实发生的。
而刚刚林毅的话，更是有道理。
“陛下可以对人论功行赏，如此便知道，是谁做了这事儿，还不敢承认了。”
永康帝的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索片刻对着李忠吩咐道，“朕记得前些日子，外邦刚刚进贡了一方上好的砚台，朕自己都舍不得用，明日下了早朝，让那人来领赏。”
“奴才遵旨。”李忠应下，看来陛下和林尚书这次真的要把人炸出来了。
李忠办事儿，永康帝向来放心，翌日早朝过后，永康帝回到圣宸宫内批了一会儿奏折，李忠便抱着拂尘轻手轻脚地进来了。
“陛下，余才余大人求见。”
永康帝拿着毛笔的手在空中停留片刻，随即将毛笔放下，“传进来吧。”
余才是余美人余薇薇的父亲，是永康帝近几年十分器重的兵部侍郎。
“微臣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康帝忍着怒气，脸上还依旧带着笑，“余爱卿免礼，来人，赐座。”
李忠给余才搬了一个圆墩过来，一个小太监捧着一方砚台上来。
李忠接过，奉到余才面前，“余大人，这是陛下赏赐给您的，这砚台价值连城，大皇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都曾经向陛下讨要，陛下都没有舍得给呢。”
余才听完，立刻站起来，“微臣多谢陛下恩赏。”
说着，便伸手要将砚台接过来。
不知道是谁没有拿稳，砚台竟然摔到了地板上，摔碎了。
李忠垂着脑袋不敢说话，余才也跪在了地上，刚刚明明是李忠将砚台摔碎的，可是他哪里有胆子在圣宸宫说李忠的不是，这不是存心打陛下的脸吗？
“罢了。”永康帝缓缓地喝了口茶，“一方砚台而已。”
李忠谢了恩，带着几个小太监快速将碎片收拾好退了下去，殿内只剩下永康帝和余才两个人。
“看来这砚台是和余爱卿没有缘分了。”永康帝的嘴角带着笑，拿出了一本奏折，“只是这奏折，真的是余爱卿所奏吗？朕瞧着也不像是爱卿的字体啊。”
说着，永康帝直接将奏折扔到了余才的乌纱帽上，脸上已经满是怒气。
余才赶紧跪下，他原本也是不想承认的，但是架不住有人拱火，说那砚台有多好啊。
“陛下息怒。”
“朕一手将你提拔到这个位置上，朕很器重你，可是你愧对朕的这一份儿信任。”永康帝看着余才那慌张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懂的，不是他搞的鬼还能有谁？
“陛下，微臣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陛下明示。”
林毅从内殿走了出来，给永康帝见了礼，就踱步到余才的身边，“余大人，陛下乏了，有什么话就和本官说吧。”
说着，林毅招来了两个侍卫，直接命人将余才带了下去，这个余才肯定是有问题的，那便从他开始审。
*
余才招了，虽然自己是被人逼迫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余薇薇能够在这深宫之中活下去，他不得不揽下所有的罪名。
林毅倒是想审出来这幕后真凶到底是谁，可是余才为了自己的女儿，死都不肯开口。
永康帝看到余才的口供，随即下旨，处死余才。
余美人听到圣旨之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圣宸宫的。
“陛下，嫔妾的父亲是被人冤枉的，请陛下开恩，请陛下明察。”余美人一直在殿外磕头，把自己的额头都已经磕破了。
“陛下，请陛下开恩。”余美人余薇薇很清楚，自己的父亲是被谁冤枉的，只是梁家势力不小，就算是说是梁家，没有证据的事儿，永康帝也不可能会相信。
殿门打开，李忠从里面走出来，恭敬地对着余美人说道，“小主，奴才送您回去。”
余美人哪里肯起来，跪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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