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省直轻轻咳了一声，承琪坐直了身体对他道：“方大人继续问吧。”
“昨晚你经过柳二爷房间的时候，只是看到他屋里的灯，并没有看到他的人是吧？”
柳三男想了一下道：“是的，只看到灯，没有看到人。”
方省直又问：“那是谁最后一个看到柳二爷的？”
众人互相看看，都摇着头。
柳旺道：“回大人，柳二爷先下戏，玉爷还在台上唱了两折，所以他一个人回了房，我在后台上看他往后院走的。”
方省直一时无话，侧头看看承琪，又望了望陈兴，冲他扬了扬眉。
陈兴起身走到柳三男身边：“听说是你把门踢开的？”
柳三男点头：“是的，我听到柳管家的叫声才跑去的，门推不开我才用脚踢的。”
“不怕柳二爷生气？”陈兴盯着他。
柳三男一愣：“他不会生气了，因为从门缝里看到他吊着呢。”
“谁去报的案？”
“是我。”一个小厮举手道：“我听柳管家说二爷死了，他让我去大理寺报案。”
“这柳二爷平时和戏班子里的人关系如何？”陈兴背负着手在众人面前缓缓走过，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人都死了，你们不想大理寺早点破案早点恢复演出吗？”
陈兴顺着大家的目光望向玉奴：“玉爷，柳二爷有仇人吗？”
“有啊，我。”玉奴不咸不淡地。
“他恨你，该他杀你啊。”承琪插嘴道：“何况他不是恨我吗？”他又歪头望着玉奴：“他为什么恨我？”
玉奴撇嘴道：“我哪里知道了？”
柳旺道：“这个，小人倒知道一些。”他四处望望：“只是不方便在这里说。”
“可以，跟我们回大理寺去说。”承琪冲他笑：“我知道你的好意。”
“这么说来，每个人都和柳二爷有仇了？”陈兴冷冷地道，大家都拼命摇头。
柳三男道：“大人，二爷脾气不好，对我们凶些，但犯不着为这个杀了他啊。”
陈兴又问：“昨天晚上有听到什么吗？”大家都摇头。
看问不出什么了，承琪挥手道：“先回大理寺。”
他起身冲玉奴一笑：“辛苦玉爷去一趟。”
玉奴翻着眼睛：“为什么？抓我要有证据的。”
“不好意思，目前看来，只有你和柳二爷的关系似乎不太好，你是最大的嫌犯。”承琪凑近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承琪。”玉奴拉下了脸。
“叫大人。”承琪脸一沉手一挥：“带走。戏园子给我封了，在结案之前不准演出。”
官差上来就要拽玉奴，他将手藏在身后一脸嫌弃，承琪道：“别动粗，对玉爷客气些。”
玉奴从鼻子里“哼”着，举步往院外走去，柳旺弯着腰跟在后面，陈兴头一摆，柳三男也跟着一起前往。
陈兴凑近承琪道：“你惹恼他，不怕今后没戏听了？”
承琪一本正经：“我现在是大理寺少卿，禀公办案，人命关天岂能徇私情？”
陈兴和方省直都竖起了大拇指：“公子英明。”
承琪一甩袖子：“叫大人。”他哈哈笑着朝院外走去。
身后的两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琪三公子爱玩天下闻名，可居然玩到大理寺来了，真不知道是他们的祸还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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