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看向他，一脸疑惑，陆前进道：“谁家卖武器要跟踪服务二十年，到时候生锈了，坏了不能使用了，咱们是不是还得给换新的？这怎么能是好事！红-1咱们卖出去才给两年服务周期，这一下二十年谁能受的了！”
“维护费用啊？难道我们给他们进行导弹维护不收取费用？就说东风-3吧，他们既然要求跟踪服务，单个导弹每年给几十万到一百万美元维护费用不多吧？如果零部件坏了要更换，成本一万咱收个三五十万合理吧？毕竟隔着那么老远送一趟杂七杂八加起来翻十来倍很正常吧？光是二十年维护费就是两个亿，这搞不好比导弹本身的价格都高了，这种跑跑腿就能赚大钱的好事，你们怎么还不高兴？”
郭向北一脸无语的看着众人，“咱们卖的不是普通商品，特殊服务时间越长附加值高！你们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咱们的目的是什么？赚钱啊！人家地下随便钻个眼都往外冒钱，会在意这三瓜两枣？”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他，铁保卫嘴角抽动，心里暗暗嘀咕，原来你“财神”的名字是这么来的，这也太黑了吧！
刘宝勇和陆前进对视一眼，听了郭向北这一席话，脑中灵感闪烁，头皮发痒，感觉要长脑子。
郭向北目光一扫把众人反应看在眼里，突然想到什么，看着陆前进问道：“红-1后续维护是怎么收费的？”
陆前进呲了呲牙讪讪道：“合同签的都是咱们派技术员保教包会，两年免费维护。两年后....呃，那个咱们也是考虑到维持客户关系，所以嘛....就基本能维持住人员开销就行。”
说到最后他声音越来越小，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
“欸！你们这是典型的守着金山要饭吃！坦克战斗机也是这样？”
见陆前进一脸不好意思尬笑，郭向北忍不住以手扶额，连连苦笑。
武器售后这块他是真的没注意，更没想到其他人也没关注此事，直接损失了好大一笔利润！
仔细想想其实也不能怪陆前进这些人，毕竟国内没有过这方面经验，想着只要把东西卖出去挣到钱就已经算是成功，却忽略了售后服务保养这些也能赚大钱。
“向北，要是你不说恐怕在座的都想不到售后维护还能挣钱，这样，你把这方面需要注意的细节整理一下，然后形成文字材料汇报上去。”
刘宝勇拿着笔认真记录一会，抬头看着郭向北严肃说道：“咱们现在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方方面面都没有经验。我认为你说的这些可以扩展到其他行业，以免让国家利益遭到损失。”
郭向北点点头：“行，我仔细想想明天给你。”
“嗯，陆总，这个问题你要关注，会议结束后重点汇报给梅书记。咱们接着讨论......”
刘宝勇继续主持会议，直到两个小时后才结束。
铁保卫和陆前进各有要事离开，顾富强见刘宝勇没走就知道他还有事，笑着说让两人先聊，他等一下再过来和郭向北谈些工作上的。
郭向北打开窗户，让房间里的二手烟散一散，这才笑着说道：“原本准备过了初三去给你拜年，没想到今年这个年会这么忙。”
刘宝勇摆摆手：“工作重要，咱们之间没必要这么客套。”
顿了一下又道：“前天你爸妈过来一起吃了个饭，我看你爸身体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写了恢复工作申请，申请调离208所进入火箭院工作，还附了一张设计图纸托我递交组织。”
郭向北闻言一愣，“这事他怎么没和我说？”
刘宝勇看着他问道：“他和你说你会同意吗？”
郭向北叹了口气，不由的点上一支烟陷入思索。
于私，从他内心来说宁愿父亲在家多陪陪家人，弥补一下这些年对爷爷奶奶和母亲的愧欠。
于公，他能想到一个从建国初期就加入组织，立志建设祖国无私奉献的老同志，客居国外失忆十多年，一朝醒来愧对组织培养，愧对家人的复杂感情。
在享受过短暂的家庭温暖后，迫不及待要为祖国奉献一份力量，想用余生来证明自己的忠诚，履行自己的职责，坚定自己的信念。
在父母坚持要搬出去住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预感到父亲的心思。
或许是因为自己当时的态度太过强硬，父亲担心自己会阻止他尽快恢复工作的那份热情和决心，才和赵冬梅商量搬出去住。
赵冬梅虽然帮着掩护，但他又怎么会没发现父亲偷偷绘制设计图的事情。
“刘叔，我爸恢复工作的事情能不能缓一缓，等两个月他身份彻底恢复再说。”
当时挡不住的，现在刘宝勇已经开口说明事情没法挡。可想到郭开明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将时间推迟一些。
刘宝勇苦笑一声：“要是没有那份设计图就是过上一两年都没关系，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他那份设计图会引起?第三机械工业部那么大反应（1982年4月改称航空工业部?）。昨天晚上两位部长带着人亲自见了你爸，并且已经让人开始办理工作手续，估计明天你爸就要开始工作，我是担心你被蒙在鼓里到时候再搞出事情这才给你打个预防针。”
郭向北闻言顿时愣住，脱口而出：“明天就开始工作？那我妈怎么办？”
他是知道父亲在航天方面的天才般才华，当初苏联为了一张设计图差点害了他性命，要不是他费尽心机把人救回来，现在恐怕还被克格勃用药物禁锢。
刘宝勇急忙说道：“上面考虑到他身体状况，所以暂时不会让他承担太多工作，会有专人负责他身体健康，这个你放心，国家不会杀鸡取卵，对像你们父子这种天才，都有相关生活保障。至于你妈....”
刘宝勇想了想，看着郭向北试探问道：“你的意思是让你妈跟在你爸身边照顾？”
郭向北其实是脱口而出，总觉得赵冬梅这些年过得太苦太累，好不容易丈夫回来了不陪在身边不好。下意识的就想把两个人搓在一块......
此刻听刘宝勇这么一说，不由眼睛一亮：“对对对，我就是这意思，让我妈贴身照顾我爸。”
刘宝勇不由开始戳牙花子，揉着额头哭笑不得：
“你这儿子当的太贴心，你爸肯定感动。这事要不你回去先问问冬梅意思，要是她愿意，我帮你向上面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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