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加身的牧长生走入院子，眼神无比肃穆，似乎心情不好。
身后跟着两人，一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子。
另一人很熟悉，正是一个时辰前扬言要杀了严凡的文公主。
进入院子，牧长生先是看了眼乐欢欢，略带杀意。
这一眼，吓得乐欢欢颤栗，乳白色裙摆抖动，低下脑袋，根本不敢对视，觉得这次必死无疑。
深呼吸，牧长生表情一变，嘴角展露一抹笑容，走过去蹲在严凡脚边，双手捶腿，自责道：
“老祖，别生气，冒犯你的人我抓来了，你随便处置！”
噗通！
文公主跪了，难以置信这一幕。
无双皇朝的皇主，连仙家都无惧的皇主，此刻却蹲在白衣男子脚边，还主动捶腿，一口一个老祖。
文公主身旁的中年男子留着胡须，鬓角白发偏多，鱼尾纹也特别明显，不过精气神十足，猛地双膝跪地，磕头道：
“老祖，罪臣叶孤舟携罪女拜见。”
他就是无双皇朝的叶亲王，看起来年轻，实则七百二十岁，修为飞升境六重天，由于资质一般，潜力耗尽，想突破到七重天几乎无望。
严凡合拢史册，摸了摸牧长生脑袋，手掌停留在后脑勺，感觉这个动作很熟悉，继而哑然失笑：
“你啊，真是小题大做，我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谈何生气？
“还有你们，别跪着，动不动就下跪，哪来这么多规矩。”
闻言这话，牧长生暗自松了口气，小幅度回头，给了叶孤舟一个眼神，后者秒懂。
霎时，叶孤舟一掌拍在重孙女胸口，震碎五脏六腑，没有让其感受到太大痛苦就死去。
最是帝王无情家，可亲王家同样如此。
虽然叶孤舟挺喜欢文公主，这位重孙女在家会各种讨好他，各种撒娇卖萌，但皇主要他杀了，他绝不会皱起一根眉毛。
哪怕皇主让他杀亲儿子，他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叶孤舟在无双皇朝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每年纳妾，妾室两三百人，儿孙无数，不在乎杀掉一个文公主。
下一秒，两名黑衣人出现，托起文公主的尸体，立马消失。
牧长生又将视线看向僵硬的乐欢欢。
“看啥？你也喜欢她跳舞？确实挺美。”严凡突地来了一句。
牧长生先点头，又摇头，“她跳舞确实好看，练了十几年，但儿孙不喜欢看女子跳舞，比较乏味，老祖喜欢就行，让她留在你这里。”
站在花丛中的乐欢欢牵强地浅笑，明白不用死了。
她太害怕这位皇主，见识过皇主的手段，屠杀过千万人，那些宫女和管事人稍微犯错，根本不给机会改过，直接杀，背地里许多宫女都说牧长生是一位暴君，真正诠释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然而，乐欢欢没有办法，从小被皇室收养，一切属于皇室。
皇主要她死，她不得不死。
值得一提的是，她第一次见皇主笑，有史以来第一次，足以说明严凡在牧长生心中的地位与重要性。
严凡扫视一眼，放下史册，试探问：
“除了谢罪，还有事找我？”
牧长生对着乐欢欢挥手，后者赶紧离开院子。
等周围安静下来，牧长生挥出一道剑气，形成屏障，避免接下来的谈话内容被谁偷听。
“挺谨慎......行了，都坐下，别一天讨好我，不吃这一套。”严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回口泛甜。
听见命令，叶孤舟站起身，走过去与皇主一起坐下。
牧长生一边给严凡剥水果，一边开门见山道：
“老祖，昨晚我去了一趟边城，得到一个消息，上界的羽化神宫准备利用大神通，送一群神子和神女来下界历练，目的有二，其一是上界太危险，历练容易出事，羽化神宫不希望发生伤亡，毕竟每一位神子和神女培养起来都消耗太多资源，其二是选人，事实上，偶尔会有上界的强者到下界，游历一番后，挑选天赋卓越的修士拜入上界道统。”
安静倾听，严凡右手摩挲茶杯，问道：
“上界下来还要大神通？”
牧长生没说话，而是手肘碰了一下叶孤舟，想给他表现的机会。
叶孤舟自然懂，立马接过话题，嗓音醇厚解释：
“老祖，自从九天与十地被隔绝，上面的想要下来可不容易，因为隔绝的力量来自于‘帝’，唯有帝之规则薄弱的地方能够用特殊器物打开通道下来，每次还不能下来太多人，否则会被帝之规则抹杀。”
“其中一个薄弱点就在北荒洲，所以，我们北荒洲偶尔会出现上界来人，统称为仙家。”
“当然，上界下来难，我们下界想要上去更难，唯有修炼到仙人境，才能被上界观测者发现，观测者会降下一块通天令牌，拿着令牌去规则薄弱点，在上界帮助下，进行飞升。”
“如果不飞升，由于十地规则的不完整，一辈子将停留在地仙修为，无法更进一步。”
“十尊仙人境，九尊会选择飞升，修士一辈子在追求大道之巅，愿意停留红尘的太少，十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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