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二楼。
蔡小芬娇声道：“大鲁，你会不会换灯泡？”
换灯泡是小儿科。
杨大鲁点头道：“会。”
于是蔡小芬走进房间里，顺手打开电灯的开关。
日光灯居然亮了。
房间里收拾得很整洁。
粉红的被单，粉红的枕头，粉红的床罩。
杨大鲁抬头看了看节能灯，说道：“小芬姐，灯没坏。”
蔡小芬抿嘴浅笑道：“我没有说灯坏啊，只是想换一个灯泡。不知放在哪里了，你过来帮姐姐找找。”
房间里有一个木衣柜，一张梳妆台。
还有两个床头柜。
找针难，找灯泡易。
蔡小芬坐到梳妆台前椅子上，从镜子里，瞥见杨大鲁去翻抄床头柜。
女人心，海底针。
杨大鲁一心一意找灯泡。
屋外忽然传来摩托车声。
陈可馨的话音响起：“小芬。”
蔡小芬很厌烦的瞥向大门口方向，应声道：“就来。”
就出了房间，下楼。
主人不在，杨大鲁不便留在房间。
房间里不见了东西，说不清楚。
他也跟着下楼。
蔡小芬打开门，客气道：“进来坐。”
三人重新上楼。
在二楼客厅分宾主坐下。
杨大鲁问道：“村长，你找刘得金谈过了？”
陈可馨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找刘家的人谈过了。他们说小芬想要房子，就给他们十万块。还有，赔偿款，他们要一半。”
房子在村子里，很棘手。
蔡小芬又没有生下儿女，单她一个人在这里儿。
住不久。
她不走，刘家的人都会赶她走。
蔡小芬没想过要房子。
还留在村子里，主要是想等赔偿款。
她也知道事情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事情牵涉很多人的利益。
在蔡小芬沉吟时，杨大鲁替她作主，说道：“村长，就这么说定了。”
蔡小芬幽幽的横了杨大鲁一眼，娇嗔道：“我哪有十万块给他们？”
现在，她生活费都险些没有。
十万块于她而言，不是小数目。
杨大鲁乐观道：“天无绝人之路。我抓几条大黄鱼就解决了。”
这话只有傻子才能说出来。
可是，杨大鲁已证明他确实能徒手抓大黄鱼。
蔡小芬俏脸的愁烦神色消减了大半，娇笑道：“你说了算。反正是你给钱。”
杨大鲁说道：“村长，就这样定了。”
于是陈可馨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刘家的人。
房子的事算是解决了。
打完电话，陈可馨问道：“大鲁，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在傻之前，杨大鲁有手机。
被打傻后，手机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杨大鲁如实道：“我没有手机。”
陈可馨说道：“我家里还有个手机。我去拿给你。”
不一会，回了一趟家又来了。
陈可馨把手机递给杨大鲁，说道：“里面的卡是我的卡。明日等你买了新卡，再还我。”
杨大鲁接了手机，说道：“村长，谢谢。”
手机看起来挺新的。
以往，陈可馨每年换一部手机。
现在没这个财力了。
一万几千块，她也拿不出来。
原本打算明日卖了大黄鱼，再买一部手机。
杨大鲁说道：“村长，等我发了财，我买一部镶钻石的手机送给你。”
刚说完，见蔡小芬脸色暗了下去。
冷落她了。
杨大鲁连忙补充道：“小芬姐，也买一部镶钻石的送给你。”
果然不出所料，蔡小芬嘴角就有了笑意。
她也很疑惑，不知该把杨大鲁看成傻子，还是正常人。
有时候他说话挺正常的。
陈可馨也同样不解，凝眸望着杨大鲁，问道：“大鲁，我问你一个问题。1+1等于多少？”
呵呵一笑，杨大鲁笑道：“村长，我早就恢复正常了。不用多久，我就可以做世界首富！”
醉的人都不会说自己醉。
有神经病的同样不会承认自己不正常。
陈可馨听了，坚信杨大鲁还是个傻子，不过有时候应该偶尔正常。
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挺同情杨大鲁，说道：“大鲁，你一身医术，不如开个诊所，帮人看病，有稳定的收入。”
堂堂海龙王开诊所？
这是牛刀割鸡。
杨大鲁信心爆棚道：“村长，小芬姐，不瞒你们说。我要开世界最大的养殖场，养好的海产品，还要打造一流的海上娱乐场所。整个海洋都是我的！”
陈、蔡二人相视而笑。
傻子吹起牛皮起，猪母都会上树。
杨大鲁心中已有蓝图，扫视一圈，说道：“你们不信？”
陈可馨抿嘴清纯笑道：“信。世界首富大老爷，晚上好。”
这哪里是信？
简直就是揶揄。
蔡小芬妩媚的格格娇笑。
杨大鲁拍着胸膛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要欺我穷。你们能认识我这个世界首富，是你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再听下去，陈可馨都要笑死了。
她已笑得花枝招展，眼泪都流出来。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傻子式的厚脸皮。
止住笑，她起身告辞道：“世界大首富，你好；世界大首富，再见。”
“唉呀，村长，别这样嘛。日后你会后悔的。”
杨大鲁送陈可馨出门。
蔡小芬也跟下楼。
屋外。
陈可馨已骑上摩托，问道：“大鲁，你回家不？我送你一程。”
二人的家相距有上千米。
不待杨大鲁应声，蔡小芬娇声道：“他还不回去。我还要请他帮我搬东西。”
陈可馨戴上安全头盔，挥手告别，驾驶摩托走了。
“大鲁，进来。”
蔡小芬轻唤道。
杨大鲁走进屋里。
关了门，蔡小芬又说道：“你跟我来。”
于是杨大鲁又跟蔡小芬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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