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注视下，陈川和周谦低头闻了下面前盖着红布的药材。
随后，开始报药材名，
“川穹、当归、金银花……”
“狼毒、白术、夏枯草……”
犹如读顺口溜般，两人一口气将各自需要识别的八味药材尽数念出来。
速度不分上下，看得台下众人目瞪口呆，忍不住暗叹：太强了！
每种药材都有独特的气味和功效，放在一起会相互影响，从而造成误判。
而陈川和周谦两人胸有成竹，自信不会出差错。
答案未揭晓之前，谁胜谁负难以定论。
不过，评委和大多数老中医更加看好周谦。
闻药识药的基础，在于见多识广，经手过足够多的药材，熟能生巧练就的特殊本领，陈川年纪轻轻，能有多少阅历。
十有八九是打肿脸充胖子，胡乱说出八味药材掩饰尴尬。
至于协睦医院的众人心里没底，碍于谢云天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
暗自祈祷陈川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得全都对。
“下面，由我们大家一起见证答案，看看谁更胜一筹。”
待到两人确认无误，主持人拿着话筒走到桌子旁。
瞬间，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着答案揭晓。
“陈先生，请你再说一遍，第一味药材是什么？”
方才两人一起比的是速度，现在比的是正确率。
盯着陈川面前最左边的红布，主持人并未急着揭开，想再确认一下答案。
“给出答案之前，可以让我先和周老说两句话吗？”
扫了眼红布，陈川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
气氛被他一句话破坏，众人长吸一口，摸不透其心思。
“揭晓答案才是整场比试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偏要制造点悬念，想要露脸直说，犯不着给自己加戏。”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故弄玄虚的人最讨厌。”
“该不会自知技不如人，想要提前找个台阶下吧？”
“……”
会场中，传来各种嘲讽的声音。
谢云天也有些蒙，完全猜不出陈川意欲何为，但对他充满信心。
知晓传奇针法的人，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陈先生，你得问问周老的意见。”
台上，主持人并未直接回答陈川，而是扭头看向了周谦。
“你想说什么？”
斜视着陈川，周谦一脸的不耐烦。
“周老，你要是同意的话，答案不要揭晓了，咱俩算平手，如何？”
陈川的话，让众人始料未及。
比试的目的，本就是为了争胜负，最后放弃揭晓答案，算怎么回事。
台下的中医大夫交头接耳，低声说着肯定猜对了，陈川啥也不是非要装叉。
担心揭晓答案会被打脸，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所作所为，实属无耻！
“哈哈哈……这是我活了半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捧着肚子，周谦放肆大笑。
“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冷着脸，陈川加重了语气。
“陈先生，比试场上讲的是胜负，何来平手一说？你还年轻，有的是发展空间，偶尔输一两次权当是教训。再说，你我之间是切磋，又不涉及到任何利益，又不是输不起。”
收起笑声，周谦摆出一副老好先生的面孔，语重心长的说道。
年轻人飞扬跋扈，该好好教训一番，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即将揭晓答案时求饶，白日做梦。
比试开始前，周谦已经打定主意，要替老朋友于国栋出一口恶气，岂能轻易放过陈川。
“周老，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输不起，陈川人生字典里没这三个字。
主动提出和局，是在给周谦台阶下。
有机会不知道把握，等着自取其辱慢慢后悔去。
“误会什么？”
愣了下，周谦不解的反问。
“念及你是中医界的前辈，在诸多同仁面前，想给你留点面子，偏偏你自以为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
参加座谈会，归根结底是给协睦医院撑场子。
赢下上一场比试，即使这场打成平手，依旧占据优势。
权衡利弊，陈川觉得没必要为了协睦医院，得罪其他的中医大夫，这才善意提出平手。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谁料周谦太过自信，将他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不说，还冷嘲热讽。
话已点破，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陈川会痛快成全。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陈先生，答案尚未揭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最好收起你那嚣张的气焰，免得被现实狠狠抽一耳光。”
在中医界闯荡大半辈子，经常触摸各种各样的药材，对各种药材的气味和功效，周谦早已烂熟于心。
凭气味判断药材，对他来说如数家珍，从未出过错，哪轮得到乳臭未干的小子在面前大放厥词。
“在我眼里，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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