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昏暗的灯光下，操场上有几个人在散步，正是唐姜他们。
这个点，学生都在上晚自习，学校异常安静。
没有人说话，似乎在感受着夜晚的美好。
几人后面，一个弹珠大小的黑球跟着，随着前面的人前进或后退，十分灵敏。
在它前面几步的唐姜脚下没站稳，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嘎吱”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教室里的一个人大叫了一声。
全班的同学都看向他，却见他眼中、耳中都有鲜血流出。
班长很快走过去问：“怎么了？”
“被发现了。”路程道。
董冰和李月互看一眼，问：“什么被发现了？”
路程捂着耳朵道：“怎么办，我耳朵好像听不见声音。”
“能听到我说话吗？”班长问。
路程口中碎碎念，并未回复，看起来好像真的聋了。
李月疑惑道：“聋了的人说话声音不是很大吗？”
路程微顿了一下，而后声音越来越大，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班长拉起他，对其他人说：“我先把他送到医务室，马上回来。”
两人走后，教室一片哗然，讨论着刚刚的事。
一向麻木冷漠的学生，因看到鲜血而兴奋。
班长扶着人正走着，突然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路程问，他的眼睛被血糊住，看不太清。
“是王文彬，”班长解释一句，而后问，“你怎么出来的？”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王文彬问。
班长冷笑道：“没有为什么，你最先进入游戏，就先杀你咯。”
“可游戏玩家禁止自相残杀，你们为什么没事？”这是他疑惑的地方。
自相残杀的游戏玩家，系统是会有惩罚的。
“哈哈哈，我们俩的规则和你的可不一样，为了防止你胡说八道，魂也留在这吧！”
说着，班长手里拿出一张符纸扔过去，同时，王文彬的魂魄消失。
他面上浮现出疑惑，这个符纸这么好用？
在他们旁边，隐身的季止将所有情况直播了出去。
「这什么玩家还分了两派？」
「那季神弟弟不是很危险？」
「所以，路程其实和班长是一伙的？」
「看起来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有一个猜测，或许是靳梦的人皮呢？我看班长每次拿着人皮都小心翼翼，比对本人还好。」
突然，宿舍楼顶阴云聚集，唐姜看过去，依稀能看见穿着裙子的女人，怀中抱着什么。
唐姜能感受到，女人上空的空气震荡开来，一圈一圈蔓延至整个学校上空，像是在湖中投了一颗石子。
此时还没到下课时间，已经有学生从教学楼走出来，昂首挺胸，双手机械式摆动，步子不快不慢。
紧跟着出来的人步调一致，所有人神情呆滞，仿佛提线木偶一般。
学生们朝着宿舍楼而去，宿管阿姨呆呆地坐在桌前。
除了主播和玩家的房间，其他宿舍的灯同时亮起，学生走到阳台，踩着凳子，把手里的东西挂在晾衣服的绳上，打个结，脑袋放进去。
一眼望过去，像是每个宿舍的阳台都晾满了衣服一样。
“所有学生同时上吊，这得多厉害的鬼才能办到！”谢允惊道。
唐姜皱着眉看这一幕，“他们吃了她的肉，不，不止她。”
“她怎么没事？”季风指着趴在阳台边，冲他们打招呼的靳梦问。
“怎么回事？学生都去哪了？”董冰和李月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她俩今天没吃饭，饿得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班里一个学生都没有。
唐姜下巴微抬，点了下宿舍楼说：“都在那挂着呢！”
董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瞬间头皮发麻，身体像堕入冰窖似的，和旁边的李月抱成一团，“我、我去，这什么情况？”
顶楼的女鬼已经不见。
学生的鬼魂脱离身体，瞬间汇聚到了宿舍楼下。
“你们不回宿舍，围在这做什么？”背后，教导主任阴森的声音响起。
众人转身一看，以教导主任为主的学校工作人员全部到齐。
各科老师、厨师一家、宿管母女、小黑屋婆婆、校医都在其中。
唐姜回头看了一眼宿管室，门口挂着一个胖胖的妇女，身体随着绳子一晃一晃。
她脸上带着不解道：“主任是带人来抓这些晚自习早退的学生吗？”
教导主任冷哼一声，“是来抓人，但不是这些学生。”
“那您先忙，我们几个就不在这碍事了。”说着，唐姜就要回宿舍。
学生站成一排，拦住他们的去路。
教导主任冷笑道：“抓的就是你们几个，扰乱学校秩序的不良学生。”
唐姜不敢相信地掏掏耳朵，“什么？我们几个？那你说说，我们扰乱了什么秩序？”
“这学校地位最高的就是我，我说是就是，不需要给你理由，一起上，撕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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