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底还能有这样大的雪,着实让行人伤透了脑筋,但开春还能打雪仗,堆雪人,也让那些意犹未尽的孩子们,扎扎实实的又闹腾了一回,尤其顺着帝宫里的年节宴会,各大酒楼和戏院都纷纷人满为患,倒是比年节还要热闹些。
连周围村子的村民都想来凑上最后一波热闹,坐着马车天不亮就出发了。但谁都没想到,今天的闹市口,竟是整个帝朝城最热闹的地方,行邢台上跪着一个狼狈的女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但是瘦的厉害,手脚已经冻得青紫。别人裹着棉袄都觉得瑟瑟发抖,她却连哆嗦都没有哆嗦一下,只是垂着头。
四周一片寂静,很是罕见的没有出现一句议论和猜测,因为上头那个女人不是从帝京司出来的,那些气势不凡的守卫,生平第一次所见。没出正月就有人在这里问斩,也是破天荒第一次,这得犯了多大的罪?
李珍珠垂着头,朝后头看了看,除了早上押解她来的十几个人,谁都没有来,就连着急要送她去死的涉老都不在,扯出一抹冷笑,她慢慢的抬起了头,本来她就没把穆婉婷的话当真,此时自然是对她鄙夷的很,心中想着,和她一样是个没命道的,就带着那个谎言好好尝尝什么叫折磨吧。
是她!李珍珠的眼眶瞬间缩紧,远处停了一辆马车,云溪笔直的站在旁边,脸上的面纱微微飘动着,一身纯白的银狐大氅,一双清澈的眼睛,好比破晓的第一道曙光。李珍珠万念俱灰,不明白那一天对自己笑的温柔的女孩子,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她还没搞明白究竟是谁在下黑手,结局就定了。甚至再没有人去提及此事,怎么会这么荒唐。
云溪似乎能感觉到李珍珠的视线,夹杂着痛恨和不甘。太阳本来不愿意叫她来的,可她还是忍不住来了,也许是想亲眼看看她的结局,然后告诫自己,虽然这个世界充斥着小小的神奇,但若浪费了天分,一味沉迷无法企及的所愿,必然会失去一切。
一处转角,穆婉婷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宽大的兜帽将她的半个脸都遮了去,她也看向了那个方向,发现云溪正安静的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是平静的。穆南害怕这些血粼粼的场景,躲在她背后不敢抬头,但抓着披风的手不停颤抖,促狭的紧张感让穆婉婷心中升起了片刻厌恶。就连她的婢女,也是不及小茶半分的。
摊子旁边的妇人轻轻的讶异道:“我怎么瞅着那人这么像珍珠呢!”
她身边的同伴笑道:“珍珠离家都六年了,如今该有二十几岁了吧?你还能认得出来?真是说笑话呢!前几天李贝回来你都没认出来,现在怎么一下子睁开眼睛了?”
“别胡说!我说真的!李贝是在外头找了珍珠六年,所以一下子老了好多,可珍珠不一样啊!你想,她当初为什么离开,不是循着找安阳的车走的吗?也许,成了谁家的富太太也说不定呢!呀!坏了,李贝今天不是跟咱们一块来了吗?在哪儿呢?去找找他,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要是上头真是珍珠,咱们也好买些东西送送她。”
李贝?穆婉婷随意听了一耳朵,觉得这名字熟的很,突然,她想到,不就是那个带着礼物来侯府报平安的李家长子吗?这事在老侯爷和涉老平安回来之后就没人再提起过了,原来珍珠就是那个照顾二老的姑娘吗?她这样执着世子妃的位子,当初怎么可能不来找老侯爷呢?想起金晨对她的态度,穆婉婷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李珍珠出走,肯定是随着涉老和金晨走的!自己不知道这件事,难道侯府的人会不知道吗?
云溪,你真是了不起啊!穆婉婷深吸了一口气,疾步走向了行邢台。
人们正猜测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谁,就见来人仰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台上那女人就像疯了一样,瞪着马车的方向,也不知哪儿的力气站了起来,狂喊道:“金云溪!你们不得好死!”
“这是彻底疯了吧!”太阳皱眉,“属下这就一刀劈了她!”
云溪的胸膛猛然起伏了一下,眼睛眯了起来,她看到穆南跑了过去,拉住了那穿着斗篷的人匆匆离开了,那人是谁,还用问吗?她拉住了太阳的手,“穆姐姐告诉她,我成了世子妃。”
“那是穆婉婷?”太阳惊讶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金云溪!你满意了!”李珍珠哭喊着,到最后竟是大笑出来,她直到刚才还认为,是穆婉婷的错,没想到,居然是她一直相信的金云溪!“可你抢去了也没用!世子妃不是你!永远都不会是你!”
她在挣扎,但后头的守卫已经将她的嘴堵了起来,将她按在了地上,眼中的泪是滚烫的,可掉出来的那一刹那便是冻结成冰,李珍珠倔强不甘的死盯着那个方向,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眼神,怀疑!震惊!屈辱!悔恨!她口不能言,但是却希望那人能明白自己的话:哥,是你吗?如果真的是你,你要相信我,我死的冤枉!对不起奶奶,对不起你,更不起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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