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手起刀落,一片血红洒在了白皑皑的积雪上,那颗人头滚下了行邢台,围观的人迅速散开,空白处,一个形容枯槁男子愣了片刻,慢慢的蹲了下去,用千疮百孔,又极其干瘦的手指剥开了那些稻草般的头发,等真的看清楚了那张脸,他猛然倒抽了一口凉气,五脏六腑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这是他寻了六年,杳无音信的妹妹,他告诉自己也许她早就死了,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幅画面。
他替她合上了双眼,脱下了棉袄盖了上去。满是悲恸,寂静无声。
台上的守卫看他的样子,以为是个疯子,便只拉着那具尸身往后头去了,乱葬岗,是李珍珠最后的归宿。不知实情的人只是留下了一声叹息,可李贝却是将李珍珠最后的两句话刻在了脑子里,世子妃?这可是李珍珠在家中的时候,就说过的疯话,却没想到,她竟是真的为这个送了命,傻丫头,怎么能这么傻呢!他怀抱起了棉袄,消失在了人潮的尽头。
太阳冷笑道:“便宜她了!几次三番诋毁主子的名誉。”
“那人为什么要带走她的头呢?”云溪起了一后背的密汗,难道真是个疯子?
“管他呢!”太阳将她抱上了马车,笑道:“赶紧去芳香斋吧,说完事儿还能早些回侯府去。”
云溪讷讷的应了一声,但心里好还是觉得乖乖的,李珍珠死了,可季少爷说她还有个哥哥李贝还在找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事儿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芳香斋,游超从五更天起,就在门口等着云溪了,云溪一走数年,这是回来之后第一次来芳香斋,他有些紧张,外头的人来来往往,但也不知为何,他一听到车轮的声音,便知道是云溪来了,明明很陌生,却又打从心底里熟悉的很。
云溪一脚踏进了大门,看到游超,将面纱摘下收了起来,浅浅笑了,游超只看了一眼便低了头,“县主回来了。”
“是啊,回来琐事一大堆,就没来得及看你,多谢你送来的礼物,可会不会太隆重了啊?不过是一个升学试而已,还没有挨过第一年呢!”
“县主太过谦虚了。”游超很尊敬云溪,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对安阳的另眼相看和全心信任。如果没有安阳,芳香斋不会走到今天这样声势浩大的局面,在帝朝城占的一席之地。
“天没亮就告诉你我要来,是因为我有些急事,需要在十天之内办好。”
“县主尽管差遣个人来告诉奴才一声便好,这么冷的天,不用自己来的。”
云溪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怕别人说不清楚。”
游超了然,眼下芳香斋空无一人,不管是说话,还是巡视,都再合适不过,“雅间全天烧着地龙,这大厅,也有火炉,县主想在哪里小坐?”
“就在这儿吧。”云溪看了看这里头的装潢和陈设,果然是有钱任性,豪华的叫人心生敬畏啊,“帮我买一百个人回来,要有一技之长的,像什么砖瓦工,木匠,铁匠,还有善农耕的,善织布的。”她又想了想,笑道:“反正就是手艺人,有个地方要重建村落,买他们之前,问问他们是否愿意背井离乡。”
“这事好办,去墨池的话,半天的功夫就能成。”
“哦,我忘了墨池了。”云溪看向了太阳说道:“玲子就是从那儿出来的,干脆就让她自己去挑吧,反正那些人也是给她用的。”
游超蹙眉问道,“玲子要走?”
“是啊,帝君将原来的白洪族地给了我,我想着,既然那里是她的故乡,便交到她手上才是最好的,将来不管能有什么景象,她心中也高兴。”
游超微微叹了口气,“县主真是。。这等大恩,玲子怎么敢承受呢?”
“这算什么大恩?”云溪不以为然,“把她的家还给她而已。”
“属下觉得,玲子该没空吧。”太阳说道。
“也对,她正忙呢,还是你去吧,需要我另外给你派个人手吗?”
“不用,墨池的人比奴才精通,既然是县主要的,他们一定不会怠慢了。”
太阳偷笑道:“不如直接找鲍家少主好了。”但又说道:“忘了,他不在帝朝城。”
“他在!”云溪看了太阳一眼,起身说道:“那我走了,这事情做好了不用来回我,我会让玲子来找你的。”
“是。”游超点头应声,忽又想到一件事,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安姑娘的信,刚刚送来的。”
信封上写着:游超亲启。
云溪笑道:“这又不是给我的,我才不看呢。她如今又去哪儿了?”
游超有些尴尬,说道:“安姑娘要奴才保密来着,可奴才想着,还是告诉县主一声的好,县主不看便算了,安姑娘说,等县主。。”
“别说!”云溪打断了他,“既然都叫你保密了,我就别听了。”
“啊?”游超怔了一下,笑了。
墨池,红姑收到了消息,喜忧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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