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家夫人小姐总喜欢借着你的身份占便宜。”
说到此处她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他们用你璋宪郡主的名头到底在外做了些什么事,一想起来就恶心死人。”
弗陵却是释然一笑。
其实只要他们不做些违法乱纪的行为,她倒是无所谓他们借着自己的身份。
回到郡主府后,桑齐正欲策马而离却忽然说了一句。
“奈奈,你姑姑走后你的处境也不如以往,但咱桑家同样也是如此。”
弗陵点头:“我知道。”
谁都不容易,可之前到底有孝贤皇后在,谁人不高看一眼桑家。
然如今姑姑一走,桑老大人又辞官归籍,他桑齐胆小怕事,只希望在这京城独善其身,撑不起这个家族门楣,要想恢复桑家往日荣光,难上加难。
“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所埋怨,但桑家终归到底没有对不起你。”
弗陵顿了一瞬,笑道:“我知道,桑家对我恩重如山。”
听她回得这般干脆,桑齐却听出几分古怪的意味:“算不上恩重如山,只是生你养你一场,只希望你今后做事,顾念下家族。”
弗陵纳闷,负手时歪了下头看她:“我做了什么不顾念家族了?”
桑齐言语间扯了扯薄唇:“你做了什么?”
他望着自己,目光敛下深意。
“你现在是什么都还没做,大伯之所以提前跟你说,只希望你日后能牢牢谨记这一点。”
桑齐道:“家族兴衰,都系于你一身。”
夜色漆漆,霜花落地,风寒料峭,抖进脖颈里,冷得人缩回了脖颈。
桑齐走后,留下一团疑问。
圆圆抱手缩脖子:“什么意思啊,忽然给你戴这一高帽?”
弗陵只手摸着下颌:“我也不知道。”
心底却是感觉怪怪的,总疑心会有什么事发生。
弗陵拍了下圆圆肩头:“你帮我去查一下,我那大伯母和桑家那几个小姐最近又做了些什么。”
圆圆点头,正要走时,忽然折返过来拉她手臂。
“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啊?”
弗陵忍不住一笑:“我让你现在去了吗?”
大半夜的,还不得回屋躺着去。
圆圆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夜里更甚至抱着枕头准备跟弗陵蹭一床。
“我这还不是怕高后找刺客来刺杀你。”
弗陵无语,却还是让了让半边床给她。
“你这小脑瓜子怎么总装一些乱七八糟的?高皇后就算要杀我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这还不得落皇帝一个话柄。”
圆圆道:“皇上就没疑心过你吗?怀疑这瑾儿是你安排的?”
“我这救下的可能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仅有的儿子,他不感恩戴德给我道谢也就算了,疑心我做什么?”
“何况今夜元诏帝能来得这般快,肯定是瑾儿在背后推波助澜了,看来我救下的是一个有恩必还的人,这波买卖不亏。”
“也是。”
圆圆忍不住痴痴一笑,望着青灰色的帐顶呢喃出声。
“对了,谢世子怎么还不来看望一下你?今晚我看他的样子分明放心不下你,原本还以为他会出宫路上拦你的。”
弗陵威胁地瞪一眼过去,将被褥往她脑门上套。
“睡你的觉去。”
······
更深露重,谢侯府沧浪院中骤然有窸窣声音响起。
富贵看着迟迟归家的世子,疾步上前。
“这么晚了,您怎么现在才回?”
谢玄道不回,脱下身上披着的大氅时问:“有事?”
富贵道:“老祖宗刚才派人来给您送羹汤,您不在,小的只好谎称您睡下了。”
说罢,指了指那桌上摆着的羹汤。
“但这羹汤却是留下来了,老祖宗派来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分明在小的说您睡下后还让我将羹汤给您端过来。”
谢玄道清冷深邃的眸光骤显黯然:“老祖宗今天见了谁?”
“今夜也就见了三老爷,听说三老爷从宫宴上回来后便去见去老祖宗。”
谢玄道扯了扯薄唇,轻笑出了声。
老祖宗即便深居浅出,可这世道出了什么变化,总逃不过她的眼睛。
谢玄道并未再多问什么,只催他道:“下去吧。”
富贵从他手中将大氅接过,余光骤然瞥见那华裳下带着的一丝黛青色的痕迹,道:“世子,您这衣服上怎么挂着灰?”
说罢连忙上手拍了两拍,竟又发现,这大氅的背面也被沾了斑斑点点的痕迹和一丝,诡异的香味。
谢玄道眉心微皱。
富贵知道自家世子最是爱干净的人,这一旦是什么脏东西沾染到衣服上,那这件衣服他日后估计也不会再穿。
如今这大氅估摸着是要烧了去。
以前倒是自己疼惜过这衣裳华贵,觉得就算自己不穿也不至于真烧了,拿去卖或许还能换回穷苦人家半年的开销银两。
可有一回府中侍女偷偷拿着世子不要的衣裳出去买就差点惹出大事一桩。
在那之后,就连富贵也不敢再有那样的想法,再昂贵的衣裳不要了就是不要了,就烧成灰烬就当做是给土壤施施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我见众生皆草木请大家收藏:(m.20xs.org)我见众生皆草木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