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谢姑娘,我罗鸷今生定然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必要。”
弗陵咬牙切齿地说着。
罗鸷得了便宜还买乖:“那罗鸷定然为姑娘鞠躬紧蹙,死而后已。”
弗陵嘴角抽抽了两下,无奈地摆了摆手,让他起来。
她不清楚罗鸷是什么秉性,只不过看他的确有些常年身处市井,练就的几分圆滑。
“眼前就有一件事要你来忙。”
罗鸷又搬出自己之前那一套口吻:“小姐请说,罗鸷定当为小姐排忧解难,肝脑涂地。”
弗陵却是有所迟疑。
从始至终她都有些担心这是别人设好的局,就等着她往里面跳。
淳于楹抓了抓弗陵的手,那眼神里的迫切仿佛就在骂她。
弗陵道:“你在狱中当狱卒?”
罗鸷扬了扬眉,颇为洋洋得意的语气:“嗯。”
他对自己在大牢里有这一份体面的职业倒是挺骄傲的,毕竟因为这一点,可是有不少人拜托过他帮忙。
思及此事,他又想起月娘事后拆桥的行为,义愤填膺地说起这件事。
“姑娘,你可是不知道,那个女人之前是使钱让我帮忙,带她去见一见她被关在大牢里的情郎,哪知道事后却跟我说那钱是借给我的,您说,这世上哪就有这样的人?。”
弗陵微微一笑:“我不关心你们之间这烂摊子,也不会去给你讨这一笔钱。”
罗鸷一噎,心说这姑娘还真是不好接近。
“你在狱中,可曾听说过一个叫袁天师的人?”
罗鸷一顿,点了点头。
“他是因为什么被关进去的?”
“胡说八道。”
罗鸷说起这些事就侃侃而谈。
“进了狱中后更是妖言惑众,攒动了好些个囚犯想要越狱,本来他的罪行并不严重,关上一两个月就能放走了,但现在,怕是想出来都很难了。”
弗陵心底忖了忖,思索了片刻:“我想见下这个人,难吗?”
罗鸷疑惑道:“小姐和这人是什么关系?”
弗陵并不言语。
罗鸷说:“其实这人,上头还是还蛮重视的。如果不是什么非见不可的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冒这个危险。”
“如果冒了吗?”
“那李大人肯定会找上您的。”
他口中说的李大人,便是顺天府的府衙。
可弗陵并不愿意见官,怕身份被揭开,丢人现眼也就罢了,还把自己的命扔进去,那就得不偿失。
弗陵托了托腮,索性道:“我丈夫,患了重病,被大夫断言三月后必死无疑,但因为不久之前,得了袁天师给的一味药,现在比起以前那行将就木的身体,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闻言,李恪斜睨了一眼过去看她,无奈地摇摇头。
淳于楹抿了抿唇,想说话,无奈声带还没恢复过来,将头瞥过去,暗暗地叹了口气。
李恪工具人实锤。
罗鸷朝淳于楹的方向望过去。
“这不是你丈......”
灯下流火莹莹,橙黄橘暖的光从她侧脸上流淌而过,这才隐约发现,她耳垂上有耳洞。
淳于楹闻言,咧嘴笑了笑。
毕竟她现在除了笑或哭,说话已经不属于她的专属。
也不知道事后南姝能否大发慈悲,将落在她身上的限制去了。
不说话真的太难。
弗陵朝罗鸷道:“虽说这次我丈夫生龙活虎许多,但还是需要继续用药,我想见袁天师。”
罗鸷想起那道士只进了监狱后便妖言惑众,说了好些乱七八糟,让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话,道:“难道袁天师真有几分神力?”
弗陵摇头:“不清楚,我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我问你,能否不被人发现,就让我见袁天师一面?”
罗鸷面上似有沉凝和担心。
“小姐,您真的只见一面?”
“再讨一味药。”
罗鸷脸上明显有。
弗陵眼瞳里有光,笃定地说:“放心,我可不敢要你去劫狱的打算。”
······
顺天府大牢。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弗陵将淳于楹给留在花满楼。
反正她也开不了口,带着一起走也没任何用。
虽然临行前少不了她一阵一阵的唠叨又腹诽。
罗鸷将监狱里的人打听好了,才对着那披着斗篷的少女道:“小姐,您快些进去,至多,只能撑半个时辰,到时我喊您。”
“半个时辰?”弗陵微皱了下眉头:“行吧。”
她循着罗鸷指的位置过去,顺着一排排牢房,看到一个牢房里便关押了不少人,叫声凄厉。
或嘶吼,或用诡异的眼神看她。
那些戏谑的眼神恨不得将她这一副神圣高洁,贵不可攀附的她给拉下这燃着熊熊火焰的地狱。
罗鸷冲那些牢房里的囚犯摔了一鞭子过去,才压下那些亵渎的目光。
越往里走,视线昏暗,仿佛走不到尽头。
牢房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腥味,像混杂了血水,污水,还有饭菜放久后发馊的气味,也扑鼻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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