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开着车，趁着红绿灯的功夫侧脸看了一眼望着窗外的宋颜白。
“心情不好？”
“嗯？”
宋颜白眼神有点慌乱地看了看张扬，避开了张扬那双好像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我没事。”
“你胃不是很好，最好还是不要喝酒。”
“嗯，我知道。”
“可你还是喝了，而且喝了不少。”
张扬说出事实，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宋颜白，一瞬间宋颜白觉得自己的心事好像都被张扬发现了，车子里狭小的空间让她觉得无处可逃。
被张扬这么一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宋颜白居然觉得胃在隐隐作痛，好像有一小攒火在胃里烧一样。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我可以帮忙吗？”
宋颜白笑着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什么事，可能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见宋颜白不愿意说，张扬也没有继续追问了，只是叹了口气，“小白，其实有时候你可以稍微让自己脆弱一点的，你一个女人真的不用这么要强，太辛苦了。”
宋颜白看了张扬一眼，笑了，“其实有时候我还觉得挺不能理解的，是这个社会对女人太苛刻了吗，柔柔弱弱的女生吧要说她不够独立，太软弱了，像我这样什么事都能自己做的吧又要让她脆弱一点？那你说女生到底是要柔弱娇嫩一点，还是要自立强大一点呢？”
“你说这个我倒真没想过”张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折中不就挺好吗？可柔可刚。”
宋颜白摆摆手，“得了吧，这样也不见得就很好。”
“怎么说？”
“你看啊，这样的女人其实还是比较独立的，所以她没有那种柔弱女人需要别人照顾的优势，激不起男人的保护欲，但是她又不是强大到足以面对一切，又没有办法真的决定自己的人生，遇到问题只会更难解决，夹在中间，高不成低不就，多可怜。”
张扬挑了挑眉，“所以二者选一，你选择做很强大的那种，是吧？”
“我？”
宋颜白看向张扬，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顶多算个纸老虎吧……”
“不是吧，你是我见过的异性里性格最要强的了，居然连生病的时候都没有那种脆弱的状态，在你面前我都有点自愧不如。”
宋颜白笑了笑，自嘲道，“那可能是我在别人面前比较会装吧。”
听宋颜白这么说，张扬的眸子深了几分，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小白，我们怎么也算朋友，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会尽量去帮你的，就算帮不上忙，做一个听众还是可以的。”
宋颜白愣了一下，笑着说了声好。
但看着宋颜白的表情，张扬知道她还是什么都不会跟自己说的，哪怕两人是朋友，宋颜白在自己面前还是穿着盔甲，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别人走不进去。
两人可以谈书籍，谈历史，谈工作上的趣事，谈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唯独谈心不可以。
张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一路没再说话。
宋颜白也乐得清静，看着窗外的街景，眼神很迷茫。
快到小区门口，张扬突然开口——
“看到你表弟了，那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表弟？
宋颜白顺着张扬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站在路边的项彧，低头玩着手机，看不清他的表情，垂着的手上夹着一根香烟，烟头忽明忽灭。
因为很高，所以哪怕晚上路灯昏暗，项彧站在那还是很挑眼。
宋颜白抿了抿唇，和张扬道了谢，吐了一口气，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开门下车。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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