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仍然在笑：“我算是明白了某人曾经告诉我的，对英国媒体和运动氛围感到绝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是一个从来都没赢过尤利安一场比赛的可怜球员，是谁给你了勇气，以一个手下败将的身份，多次在公开场合，去嘲笑你一个你从来没赢过的人？只因为尤利安长的比你好看，比你更有人气？”
还别说，安德烈多次朝尤利安开炮的原因，还就是尤利安的长相过于精致，安德烈多次说出了“他就该放下手中的球拍，乖乖的去玩手中的娃娃”这样的话。
“那又怎么样？”安德烈讥讽道，他算是抓准了，不管怎样，抓着苏舟不是职业球员，不能比赛就对了！“和我打球的是阿茨特也不是你，我是他的手下败将？你算什么？一个连一场职业比赛都没打过的球员？我告诉你，真正的职业比赛没有那么简单，不要以为你曾经赢过我几球，进入职业乒坛后就能一帆风顺了，小子，我可是你的长辈，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个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参赛的家伙。”
苏舟盯他半响，忽然嗤笑一声，侧头说。
“罗德，走了。”
看戏看的正开心的罗德：“这就走了？”然后，后知后觉的非常惊喜，“哇，室友，你叫我名字了？天呐。”他夸张的说，想要给苏舟一个大大的拥抱，当然，被粥粥嫌弃的推开了，“——宝贝，我真没想到，原来我的名字从你的唇边泻出时，竟然能这般的悦耳动听，犹如在□□中奏响的天籁之章。”
苏舟无语凝噎：“……你确定你真的是一个纯种的西班牙人？和隔壁盛产黑手.党的那个国家没什么关系？”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转身朝着桑拿室的门口走去。
安德烈在背后不满了：“喂，那个黑头发的，你这是说不过我就要逃了？上次借着流血的借口强行结束比赛，现在无力反驳就要离开，你也就只能做个逃兵了。”
苏舟的手停在桑拿室的门把上，然后他缓缓的回过了头，桑拿室中的温度无比灼热，他的眼神却像是被锋锐冰冷的匕首填满。
苏舟盯着安德烈，轻轻扯开嘴角：“红头发的，话别说的太早，flag立的太多，将来脸肿的不能见人怎么办？”
毫无疑问的，安德烈并不懂这些中国独有的梗，虽然苏舟是用着英文的方式说了出来。
任凭安德烈还在背后放话叫嚣，苏舟没兴趣再理他，只觉得一晚上的好心情被破坏了不少。
粥煮过了，锅糊了，粥也跟着糊了，糟心。
他和罗德走出桑拿室，用放在储物隔间中的浴巾，包好了自己浸出薄汗的身躯。
“…抱歉。”沉默了片刻，苏舟扶着头说，“罗德，还想去别的桑拿室吗？……不好意思，我的私人恩怨扰到了你的兴致。”
“不不不。”西班牙人单手托着下巴，蜜褐色的眸中比任何一刻都来的闪亮，“很有意思，室友——哦，我是说，舟——我想起来了，在业余大赛之前，你其实就上了我们这边的推特热搜，哈，你就是视频里那个满头是血的家伙，简直是太逊了——”
苏舟：“………”出了热腾腾的桑拿室，一切都冷了，粥粥冷漠的用浴巾来抱紧自己，还是回房间吧。
身后。
“室友，慢点，详细跟我说说怎么样？你和英国的安德烈到底是什么恩怨？看在我刚才帮你友情怼了一波的份子上？”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粥粥的心情有点复杂。
有点意识到，在那次和西班牙队长初次见面的早餐时间时，迭戈口中的那句“一不搞事就难受”是怎么回事了。
嗯，突然觉得，西班牙的迭戈队长，也真的是很辛苦呢。
当晚，苏舟回房，左翻右滚，给陈清凡发了条微信。
【舅舅，有进展吗？英国公开赛报名什么的……】
在英国当地，在一群看不顺眼他的人的眼皮底下，再去好好的会会他们的老熟人安德烈——
粥粥表示，现在更想参加英国公开赛了。
虽然吧，安德烈的实力也就那样，但这人真的气人啊！
而且，粥粥至今对那场表情包大战记忆犹新，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支持者，安德烈的球迷们，当真是对他太不友好了。
粥粥赌一碗粥，明早起来，如果去刷刷安德烈的推特，有着和他有关的嘲讽数值MAX的推特的几率，大概是十有八.九。
手机屏幕的光线渐渐变得黯淡，陈清凡没有回复，这是理所当然的，国家之间有时差，中国现在是凌晨。
苏舟随便翻了两下手机，准备睡了。
但是临睡之前，苏舟心中一动，也不等明天早上了，干脆现在就去刷了发安德烈的推特，打上安德烈的名字，第一个出来的就是他。
毕竟是乒乓球大洲，安德烈又是英国媒体口中的当代青少年第一人，我们英国的明日之星——
嗯，英国媒体就是这个调调，君不见他们稳坐乒乓球五大国之一，唯一拿得出手的世界级金牌奖杯却只有一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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