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口，赵云也终于妥协。
“可以给你看，但不许哭！偷偷的也不行！”
“那你给我看，我才不会哭！”
程婧瑶哼哼，被荆绫那么折磨她也没哭过。
“那好吧！”
赵云抿了抿唇，把手伸了出来，想了想，反正迟早她也是会知道的。
看清赵云手背的一瞬间，程婧瑶差点就崩溃了，要不是事先答应过不哭，她的哭声一定会把房顶都掀了。
“你沾到了？”
“嗯！”
赵云的手，是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心有薄茧但很白，让人看一眼就想牵上这双手的主人。
可现在，他的手背有一片黑焦的痕迹，对比周围的皮肤都凹陷下去了，焦黑和血肉的红色混杂，看起来恶心又可怕。
程婧瑶看过这双手写字画画，哪怕是沾满了黏土，也是好看的，她每一次都会盯着他的手看许久，可现在，一般人见了这双手恐怕都会离得远远的。
“还疼吗？”
“早不疼了！”赵云摸摸她的脸，语气温柔，像是在安慰她，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一样。
刚伤到的时候，他的手都有一段时间不太灵活，他就是靠这双手吃饭的，一度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但好在他沾染得不算多，通过后续恢复也能回归正常。
“可是不好看了！”
程婧瑶觉得赵云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他本人对什么东西也是要求极高，现在手成这副样子，恐怕会难受很久。
猜到她的心思，赵云涌起一阵无奈感，也觉得有些搞笑，他什么时候给她留下了一种完美主义的映像？
“你不嫌弃就好！”
“怎么敢嫌弃，你就算哪天变丑了，我也还喜欢你！”
“我很幸运！”
两人相拥了许久，之后程婧瑶洗漱后赵云就坐在床边一直守着她睡着才出了房间。
因为荆绫她最近的睡觉都不太好，调了很多香也没用，最后还是发现赵云陪着她比较管用，所以每晚赵云都会在她屋里看她睡着了才会离开。
五天后，程婧瑶终于迎来了考核，她在一众老师面前起舞，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把握得极好。
舞蹈的背景是花木兰从天真少女到英姿飒爽的女战士，人物心理的转变她也在动作的改变中表现得更自然流畅。
当跳完的时候，她甚至觉得结果没那么重要了，她能跳好每一次，才是对自己的最大敬业。
两天后结果便出来了，赵云比她先一步直到，当他和刘老师找她的时候，他的脸上笑容难抑，连说话都可以听得出很开心。
程婧瑶知道，她成功了，但最让她激动的，还不止于此，剧院决定签下她，并且是以下一届首席的身份签下，大概在她大三的时候，就可以正式出演A角。
这份惊喜太大，程婧瑶好几天才消化完这个消息，最后连她告诉家人这个喜讯时，她都特别平静，让人觉得她只是进入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舞蹈机构，但等他们反应过来，便是震碎玻璃的尖叫。
一年后。
赵云坐在台下，台上的舞蹈优美而悲凉，他的目光也紧紧落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便是程婧瑶。
今天是她作为A角的首秀，之前剧院为她造势她也收获了一批中试的粉丝，所以今天这场表演很多人也是为她而来，当然，剧院本身的制作功底是站大多数的。
今天的剧目是讲述杨贵妃的一生，现在也到了快结束的时候，马嵬驿之乱玄宗选择赐死杨贵妃，
她手握着白绫，回忆刚嫁入皇室的情形，初时与寿王李瑁的甜情蜜意，后来玄宗对她的无尽宠爱，几十年过去，她依旧风华绝代，可这样一位美人，最终还是沦为了政治的牺牲品……
程婧瑶眼神悲伤，但又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天，她不甘、哀怨、震惊，却唯独没有怨恨，玄宗虽放弃了她，可也是真正给过她宠爱的，这份爱，弥补了对娘家人利用她的哀伤，所以，她是不恨的。
音乐哀转而急促，杨贵妃终于还是死在了白绫之下，舞台上的灯光也只照应出她小小的身体，哪怕是一具尸体，也能看出往日的风华无双。
悲戚的谢幕音乐响起，所有演员都上了台前谢幕，他们每一个谢幕的动作都是优美的，最后贵妃出场，全场响起来雷鸣般的掌声。
程婧瑶，得到了认可！
观众渐渐离去，赵云便在剧院外面等着程婧瑶，舞剧的妆浓，还需要换衣服，她第一次担任A角导演肯定还有许多跟她说的，所以他等了许久程婧瑶才从里面出来。
“等久了吧！导演跟我说了很多话呢！”
程婧瑶脸上笑嘻嘻的，可见应该是好话居多。
“嗯，今天很棒！”
赵云摸了摸她的脸，牵上她的手就往停车场走。
“那赵叔叔有没有奖励啊？”
程婧瑶只是想要个吻的，可赵云却很认真地回答。
“奖励你一个优质艺术家，所有作品卖出的钱都归你！”
“还没结婚你就想着贿赂我了，不行的哟！”哼，她还小呢，赵云连句“我爱你”都没对她说过，可别想收买她。
“我不是贿赂，是提前给你赵夫人的权利。”赵云现在是心急了，时间明明过得很快，可这小丫头还没毕业。
“哼，谁说要嫁给你了！”程婧瑶小声嘀咕，脸上不好意思，但也只当这是个玩笑，她也没想过那么远的事。
“口是心非！”
赵云摇摇头便不再多说，认真开车回了四合院。
四合院比起以往清净了许多，大概是少了拿条黑背。
想到警长，程婧瑶脸上有些难过。一年前荆绫用药迷晕了警长，警长身体本就不太好，后来虽然救过来了，但因为身体太差，没多久就离开了，赵云也难过了许久，还给它画了许多画留下来，甚至还完全照着警长的模样做了个小瓷器，可以看出，赵云是很喜欢警长的。
警长的窝还保留着，每次进门路过的时候，赵云都会下意识看一眼，然后装作淡定地离开。
每当这个时候，程婧瑶都会握紧他的手，但今天，赵云看了眼警长的窝后却没有沉默太久，而是带着程婧瑶进了他放收藏品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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